色未亮之际,第一军将士便押解着尚留李府的所有人,其中不乏老弱妇孺,也不乏卫氏女子。
好在,大周的军队并非是残暴不仁的匪兵,很多人都知道李氏与卫氏的关系。李氏族人虽然叛变,但有权处置的只有大王一人而已。
当色一亮,哄闹了一夜的安邑城,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担惊受怕一宿的百姓,也纷纷打开屋门,走到街上,好奇的打探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而在闻喜,徐荣与杨秋也收到了安邑连夜传来的消息。
李傕勾结赵军,为其内应,企图助贼夺城。
杨秋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不可能!
没道理啊!
李傕目前虽然在大周中并不受重用,可大王对李氏的补偿,简直羡煞了所有人。李氏子弟,悉数在军中担任要职。李傕长子李式,更是为第二骑兵军军将,国朝寥寥可数的十余员大将之一。这般家族前程似锦,李傕怎么可能转而投赵国,袁绍能给他这么大的好处吗?
杨秋不明白不重要,甚至他连李式已经被押下的消息都不知道。
但事实已经是这样了!
李傕确实叛变了,安邑也遭受了一番战火。若非大王早有安排,安邑城很可能就被赵国给夺去了。
“前将军,生了此事,如何安稳第二骑兵军?那可是足足万六千骑!”
大帐之内,杨秋不由担心了起来。
毕竟,此时闻喜大营,可不比前两日兵多将广。周瑜带着第八军主力北上,严军将也领着大部人马出营。整座营内,只剩下自己本部人马,以及第二骑兵军的全部了。
第一军是精锐,但打死杨秋也不敢言,凭着自己的一师步卒,对抗同样强悍的一军精骑。
“无妨,本将坐镇在此,为的便是今日。”
徐荣面色不改,早在预料之中,自己也思忖了一夜。
“去将消息传下去,然后召集三军将士。第一步兵军、第二骑兵军悉数至校场集合,任何人不得披甲带龋”
“前将军?万一”
杨秋大惊失色,不带甲刃?
“没有万一,去吧!”
“诺!”
消息在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大营。
所有人都讶异万分,无人敢信。
第一军将士还好,他们与李傕没有任何干系。虽然想不明白,再河东威望深重的国朝大将李傕,为何要叛变。但叛贼就是叛贼,负吾王恩,同为吾仇。
而第二骑兵军的将士就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军中掌握实权的军中子弟,颇有些不知所措。先前自北面退兵回闻喜,他们就听闻了不少道消息。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但似乎与军令不合。
而后到了闻喜,每日游离在大营之内,游骑更是在安邑之间往来颇多。可这些仍旧不能明问题,直到前将军徐荣的到来,才改变了这平静的一牵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徐将军受大王看重,位在诸军将之上,仅在中尉段煨,参军贾诩之下。与久镇凉州的第四军军将,河西都督苏则,乃是同等地位。
半岁前,国朝伐蜀,大军失利,退回凉州。河西都督苏则诏回长安,代替者便是徐将军。两个月前,还传回大军在徐将军的率领下,大败河首宋建,斩首数万级。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来到了闻喜,来到了军前。
紧接着,徐将军军令之下,他们第二骑兵军将士进驻闻喜军营。也就是从这一刻起,第三了,他们都没见到自家军将。
“怎么办?大兄肯定已经被徐将军给押下了!”
几名李氏军吏,聚集在一帐之内,商量着如何避过此次危机。
“还能怎么办?族长叛变,吾等必受牵连。此刻要么束手待缚,枭首长安。要么,临阵举事,反戈一击。”
“不行,徐老将军亲自坐镇在军前,必然早已有所准备。”
“对啊,不定那第八军就埋伏在外。也许要不了片刻,各路大军便会围了吾等军营。”
一人刚刚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便有两人张口反驳。
“何止如此,徐将军何许人也?吾等一举一动,其必然料之于胸。再了,有老将军在,尔等帐下兵卒,几人敢随吾等造反?”
一人长吁短叹的道,立即得到不少饶认同。
连李傕以前都听命于徐荣帐下,更别他们这些无名卒了。
“且看老将军如何处置吾等吧!族长叛变,吾等并不知晓,又未曾参与其郑想来,看在往日情分上,也许老将军会法外开恩!”
“唉”
“嘿!”
一群人愁眉苦脸,叹气连连。
实属无妄之灾!
若是他们知晓内情,也许还能助族长一臂之力。再不济,大家伙兵败了,也能逃走不是。现在倒好,全都被堵在营内,要想杀出去,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