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武城并不大,却俨然不是张南帐下数千步卒,便能够拿下的。
攻城不济,护卫右翼的胡骑,在与狼骑的交锋中,也是不断吃亏。
整个局面,对于赵军来说,无疑是非常不利。
当王茂率领大军出南山口寨,进驻广武城时。
身在营内,听着斥候不断送来的讯息,韩猛的心慢慢沉了下来。这几日功夫,自己已经尽力了,步军攻城不下,骑军交锋失利。
当一万赵骑和两万胡骑,共同面对近万狼骑时,依旧占不到便宜时,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好在,一场大规模骑兵交锋,也总算是探出了吕布手中的狼骑兵力。也就在万人左右,只是有点难解决。
也是时候该放手一搏了,再拖延下去,对于自己没什么好处。
然而,吕布与王懋也不是傻子。
广武闭门坚守,狼骑游而避之。
接连几道战书送去,全都是渺无音讯。
汉军显然是抱着不接战的心思,坐等自己主动进攻。毕竟,换成自己,也会如此做。有着城池不守,与敌军冒然决战,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韩猛一时间,也没了计量。
而在冀州境内,身在高邑的文丑,将兵北上。
朱儁老儿退去了真定一带,而且斥候亦报,井陉道中一支汉军也在赶往真定。
文丑不知道朱儁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决定冒险出城。因为,北面来的幽州援军已经赶至中山卢奴。李傕、鞠义居然也出乎意料的出现在常山国南行唐,朱儁俨然已成瓮中之鳖。
所以,为了配合北面两路兵马的合围,文丑率军进驻栾城。同时,加强与幽州援军、鞠义等人的联络。又派信骑一日三报邺城,敬请国朝调集安平、巨鹿、渤海、河间兵马,进剿朱儁。
而此时刚刚收到文丑信报,言朱儁趁夜退军,径直北上消息的赵国君臣,却是如临大敌。
这般机密要事,自然是不需要太多人知晓。一如往常,赵王与邺宫再度寻来一众亲信幕僚,探讨着王允老匹夫究竟目的何在。
“大王,也许这只是朱儁的诱敌之计呢?北面幽州兵马南下,汉军斥候肯定能探得消息。朱儁顿兵安邑,久攻不下,肯定心急。”
郭图捏着胡子,试探的谏言一句。
袁绍没有说话,郭图无非是想要缓和一下殿内的氛围。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朱儁绝对不会是诱敌之计。
因为太早了。
快骑从高邑抵达邺城,至少需要五日功夫。而依照参军寺所预估,五日前,幽州兵马最多也就是刚过范阳不久。
除非汉军游骑撒到幽州境内,否则怎么可能隔着数百里地,便知晓幽州兵马到来,及时退兵?
袁绍目光转向田丰,其神态自若,却闭口不言。旁边沮授,稍有皱眉,显然在思忖着局势。
“大王,臣有启奏。”
新任不久的参军寺总参审配,于此时站了出来,秉礼言道。
“正南且言。”
“谢王上!大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朱儁此举,恐怕意指幽州。”
“正南,细细道来。”
袁绍眉头一紧,又是幽州?
上次与伪汉大战,打了一圈,结果汉军直指幽州。现在,难不成还是如此?
“大王,吾等原先计略,朱儁入冀之后,必然快攻猛进,以图迅速逼近邺城,逼迫吾并州兵马回师。而现在,朱儁并未攻高邑,突然退军北上,显然是一如端氏张杨,牵制吾冀州兵力,以为伪汉别部兵马攻打幽州争取时日。”
审配的话,确实点到了正题。
而沮授,还是狐疑的问道:“正南所言在理,只不过王允手中,还有兵力吗?而且,攻打幽州,其必然要先行击败韩镇北。”
“公与兄,朱儁与吕布相携南下,而今只见朱儁,却不见了吕布,其必然已经井陉回晋阳。且伪汉尚有一支北军,始终未曾投入战场。又有匈奴、鲜卑为爪牙,韩镇北恐怕已身陷险境。”
审配立即回了沮授一句。
沮授垂首思忖了片刻,才摇头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周围众人,也多是面露难色,显然王允的计划成功了。
袁绍望着众人苦巴巴的脸色,心中火气不由上涌,再看田丰,还是那一副样子,不禁着急问道:“元皓镇定自若,可有良策教孤?”
袁绍发问,田丰也是终于换了副姿态,回首环视众人,凝声质问:“诸君皆认为王允布略已成,难道吾等布略便未成吗?”
“元皓兄的意思……”
“唉诸君,身在局中,万不可陷于内啊!不可否认,王子师非同常人,一番谋划,游刃有余,几乎将吾等玩弄于掌指之间。”
田丰感慨一句,对于王允不吝赞扬。随即,面色瞬变,厉声喝道:“但是,吾等迫汉军出并之计,难道未成吗?朱儁帐下步骑四万,皆是伪汉精锐,悉数入冀。一如正南所言,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