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狼骑杀入弓驽兵军阵,可谓是如虎入狼群。
仅是身配环首刀的弓驽兵,面对骑兵,当真是丁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吕布便杀穿了赵军弓驽兵,而后看都不看一眼,继续朝着正在围杀张辽的赵军杀去。
而赵军弓弩,在被凿穿的那一刻,也瞬间崩溃了,四散而逃。
反倒是乌桓人,见那杀神不管他们,后面和北面也没有汉骑,当即纷纷调马,朝着北面疯狂逃散。
韩猛看着呼啸而至的一群骑兵,不禁垂首暗叹。
回头看一眼南面,步军各军阵已经在尽力赶来了,不过途中却遭遇了数不尽的溃兵,颇有些寸步难行。
这帮蠢货啊,逃都不会逃!
往东面跑个鸟啊,那边还有滹沱河呢!
韩猛身在中军,对于方向的把握自然是非常清晰。但是,对于那些处于数万大军之中的底层士卒来,左往右看都是人,很多将士都会丧失方向感,只能从众而走。
更别提此刻溃败之际了,多数人在经历厮杀后,再被溃兵一卷,目光所及,全是乱兵,全是疯狂,哪还有什么方向感!
只要前面没有敌人就行!
七万大军,半数以上都已经陷入混乱
韩猛的心不由沉下谷底,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场必胜之局,就这样被敌人给翻了过来?
最关键的是,白马义从自北而下,各部又为溃兵一冲,现在全都被围在这中间了,就此撤兵的话,大多人都得丢在这。
“将军,撤吧!”
身旁副将,不禁拱手劝言。
这场面,根本没打下去的可能了。即便鲜于银和鲜于辅率骑兵回援,也来不及了。步军都呗溃兵阻隔了,除非骑兵绕战场一周,从北面回援。
但,时间上来不及了。
“张南,传令,吾等与步军诸部汇合!”
“将军,溃兵隔在中间,根本过不去啊。更何况,纵是汇合了,亦是绝地。”
“那难道就将数万精锐大军,丢在这不管了?如此,本将还有何面目去见大王?”
韩猛虎目一瞪,不甘心的怒吼,发泄着心中的火气。
张南摇了摇头,再劝道:“若是将军及时退走,待回到军营,尚可收敛溃兵。到时,尚有机会再与汉军交战。若是将军亦陷于此,幽州亦危啊!还望将军,以国朝为重,以幽州为重啊!”
韩猛注视着张南,又回头看看已经逐渐混乱的各部步军。
“退兵吧!”
无奈,垂丧,不甘,愤懑。
留下一句话,韩猛便径直下了战车,骑上亲兵已经备好的战马。
张南大松了一口气,只要镇北将军还在,赵军就没有一败涂地。此战虽然损失惨重,但只要收拢败兵,再聚集各地留下兵马,尚能复战。
“鸣金收兵!”
“诺!”
张南一样留下一句话,纵马就朝韩猛赶去。
大纛之下,几名士兵敲了几下金锣,见汉骑逼近,当即就四散而逃。大纛,也在飞奔的战车上,迅速绕过战场,朝着北面跑去。
而围杀的赵军将士,在听到鸣金的那一刻,当即溃散,开始四散而逃。
有人迎着冲杀来的白马义从跑去,毕竟,未必死的就是自己。也有人往东面河里跑,想要游过河去。
至于陷入溃兵阻隔的赵军步兵主力,再看到中军大纛向北而走的时候,也瞬间崩溃了。无数人都疯狂的跳进河中,奋力的朝对岸涌去。
随着吕布和赵云解救出张辽后,三人汇合,也不管往北逃去的敌军,将兵向赵军步兵主力压去。
与此同时,整个战场上都响起韩猛已跑,赵军已败的消息。
数千狼骑,不断的游走在混乱的战场之中,砍杀着四散而逃的败兵。
鲜于银已经率领本部骑兵,与脱离战斗的鲜于辅汇合。尚余万五千人的赵军骑兵,汇聚在战场西南。
两兄弟望着混乱不堪的战场,无奈的叹息着。
这种局面,他们两人虽然尚有万五千余骑,但也很难挽回败局了。
太混乱,冲杀都不知道往哪里冲杀。
更何况,酣战良久,主将弃军而逃,三军溃散,他们部下的士气也基本被这些变化打击的丁点不剩。
“走吧,从南面绕过去,想来应该有浅滩可以渡河。”
“走!”
赵军唯一一支尚成建制的部队,撤向南方,也标志着雁门关外,这场规模雄壮的大战,就此以赵军大败告终。
战场中,原本已经溃败的北军将士,也在王服的重组下,开始配合狼骑围杀败兵。
不知多少人,在自以为难以逃走后,跪地投降。亦不知有多少人,尚存侥幸,跳入滹沱河中,继而成为汉骑弓下的河中鬼。
小小的滹沱河,冲刷着一具具尸体,带走一片片的血水。
当然有幸运之徒,从河西岸逃到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