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行辕所在的中军。
一场盛宴过后,退至大军所在的汉室君臣,也彻底稳下了躁动的心。毕竟,有大军在侧,赵国追兵杀来,也能护的大家周全。
同时,韩猛大军惨败而逃,赵军折大将数员,兵马数万。乌桓骑兵,更是一个都没跑出去,各部首领的脑袋全都聚在眼前。
也让刘协打心底,露出喜意。
从晋阳出走的那一刻,自己就在担心吕布和王服不能战胜韩猛。若是如此,后有追兵,前有赵国大军,死路一条。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更是佑吾大汉。
一场大胜,将大汉给悬崖边缘,给拽了回来。
只是,今日盛宴,吕布却不至。
军中不稳啊!
散宴之后,刘协立即找来了李用、董承、伏完三人,密议。
而王懋,亦是与轲比能相携同去。
回到帐内。
王懋与轲比能,彷佛瞬间酒醒一般,再没有方才行走间欢声笑语的亲切。
“归义王啊,不知汝带来了多少兵马?”
“三万精骑,皆是吾鲜卑精锐,对付吕布五六千骑,不成问题。”
轲比能落座后,沉着气,不慌不忙的说道。
闻言,王懋心尤甚喜,言道:“好,待解决了吕布,在下会为归义王向陛下请功。”
轲比能摇了下头:“王军将,功不功的,吾不在乎。但是,归义王未免太俗气了些,吾想换个王号?”
“噢!”
王懋眼角一眯,捏起桌案上的酒樽,轻抿一口,笑着看向轲比能。
王懋不问,轲比能也逐渐收起随意,正襟危坐,回视王懋,一言不发。
“归义王,雁门郡已经足够了。”
“雁门不小,但想要吾大鲜卑的壮士,为大汉守边,雁门不够!”
“单于庭、屠各地,若是归义王雄心尚在,河南地也可取之。”
“吾与步度根首领,情同手足,焉能掠其地?”
“归义王的意思,王号非换不可了?”
得到轲比能的回答,王懋不禁冷起眼,换王号可不是件小事。更重要的是,绣衣使密探,已经知道轲比能想要什么王号了。
大鲜卑王?
哼,蛮夷之徒,也敢称大?
“吾若能如愿,莫说助王公取幽州,权倾朝野,便是南下并州,替公夺回晋阳,又有何不可?”
轲比能知道自己要的很多,所以也不介意给王懋画张大饼。毕竟,他王懋得不到什么好处,可不会帮自己。
王懋果然神色一变,微微颔首,垂问:“归义王此言,当真?”
“当真,公若不信,吾二人可歃血为盟!”
王懋喘了几下粗气,没有当口应下,反而言道:“无需如此,吾与归义王相交,至真至诚。不过,更改王号一事,兹事体大,吾要看看朝堂诸公的表现。毕竟,司徒公仙去,总有些宵小想要跳出来。”
“王公放心,但有所需,尽管言来。三万铁骑,随时候命!”
“好!”
王懋一击桌案,喝彩一声,看向轲比能,言道:“有归义王此言,来日汉室贵胄之中,必有君位!”
“吾仰羡汉家礼仪久矣!”
而同样,在刘协帐内,几人也在围绕着吕布一事进行商讨。
李用出帐安排了一下,随即回帐,冲着天子刘协点了下头。
刘协会意,看向董承,言道:“爱卿,今日大将军未出席聚宴,究竟发生了何事?”
董承没有答话,扭头看向李用,作为绣衣使直指,他知道的事情要比别人更多。
刘协的目光,亦是转向李用。
“启禀陛下,起因于王盖将大将军及其帐下心腹妻小,悉数解押在营内,欲以此逼迫大将军交出兵权。另外,大将军率军回归晋阳,而后北战韩猛,皆是王司徒生前所谋划。意欲,借此一战,将大将军、镇北将军手中的军权,握于掌中。”
“为何不早早来报?”
刘协面色一变,注视着李用,直言质问。
李用面不改色:“启禀陛下,王司徒生前所定,本是在夺取幽州之后,再配合朱老将军行此事。臣,也与朱老将军碰过面了,忠耿之人。但是,没想到王盖、王懋二人,不顾大局,于此时便欲削大将军兵权,臣亦未能第一时间察觉!”
“那,大将军营内可有动静?”
“没有动静,只怕大将军已经做出选择。若是如此,王氏必然做大。”
李用将方才手下送回的情报,悉数道出。
刘协暗叹一声,也预料到了事情的不对。大将军吕布,自己不确定他是不是忠心耿耿之人,但是除了郭蕴,就只有他手中握有兵权了。自己若想亲政,必须得仰仗他先干倒王氏一族。
“还有一事,臣刚刚得到消息,大营三十里外,有一支鲜卑大军,三万人左右。”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