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玩了一把将计就计,但仍旧未能大溃曹操。
一招壮士断臂,曹操主力部曲,得以从容退去。而留下断后的兵马,悉数为刘勋所戮。随后,更是挥兵掩杀。
惨遭战败的曹军,亦是呈现出败军之像,沿途丢盔弃甲,粮秣钱帛,洒落一地。
这一次,可不再是诱敌了!
要知道,曹操率领的本就是青州兵。一群黄巾军的高个而已,但仍旧是农民军。若不是曹操拉拢住了张宁,这些青州兵说不定早就溃散了。
毕竟,打仗不是他们的强项,但论起败逃,却是轻车熟路。
一追一赶之下,沉着夜色,曹操终于再度与刘勋的追兵拉开距离。寻了一隐蔽处,查点部曲,结果军中将校失散半数,兵卒更是仅余六千余人。
中途休憩时,曹操、荀彧、戏忠无不是苦笑相视。
弄巧成拙了。
“文若,恐怕先前之策,不能用矣。”
曹操看着散落在四周的将士,任由军医拔下胳膊上的一根箭矢,摇头叹息。
荀彧的面色也不好看,自己一向认为智略还算拔尖,可谁知居然中了刘勋的计策。刘勋是谁,己军的手下败将,现在却翻了身。
其次就是逃跑的路上,确实不好受。
虽然运气较好,没有受伤,但狼狈之色,显露无疑。
“唉”
短叹一声后,荀彧垂下头颅。
本想伏击刘勋成功后,夺其衣甲,袭桥蕤部。现在仗没打赢,自然也就没了后续。
“咳咳咳”
旁边的戏忠一阵干咳,当即惹起二人注目。
“志才无恙否?”
“志才贤弟!”
戏忠捂了下胸口,冲着二人勉强一笑,言道:“主公、文若,不必担心,忠无恙。”
“唉主公,祭酒眼下伤势颇重,不宜远行。”
与曹操绑扎箭伤的军医,看了一眼戏忠的面色,叹声说了一句。
曹操神色一怔,回头凝视了军医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慰戏忠道:“志才还是先下去休息吧。稍后,操命人造一抬倚。”
“主公,忠无大碍,不必费心。眼下,忠却是思得一良策,若行之,未必不能胜桥蕤。”
“志才”
戏忠注视着曹操,直到曹操暗叹一声,抬首示意军医退下,这才继续说道:“此策,或许有辱主公,用与不用,皆在主公之念。”
“志才且言!”
曹操肃重起面容,仔细的听着戏忠的每一言,每一语。
良久。
曹操沉默着不说话,紧凑起眉头,陷入思虑之中。
策乃良策,自己也并非不能犯险。但是,自己信不过管亥,信不过青州兵。怕就怕,青州兵顺势而为,自己一败涂地。
荀彧也是愁容难展,太冒险了。
不成功,便成仁啊!
“管亥,如何拉拢?”
曹操凝声问向戏忠。
戏忠微微颔首,回道:“可许长公子迎张宁为正室,再遣人册立长公子为兖州刺史,谨防不策!”
“不行,太冒险了。昂公子虽才德两全,但年岁尚轻,未必能压住军中诸将。何不如寻一与主公面容相似者,纵是不能大破桥蕤,亦有转圜余地。”
荀彧摇着头,不想走这一步。
“文若,非某不成。”
曹操带着一丝微笑,注视着荀彧,继续说道:“此事,便交由文若了。若吾所遇不测,当扶昂儿继之。有文若佐政,文治不愁。至于军中,尚有子孝、妙才、元让,无人敢动。”
“彧”
“放心,操吉人自有天象。稍后,某派蔡阳引亲信,护送汝往昌邑。实不可行,便弃昌邑,退泰山,或徐州。”
荀彧缓缓闭上双目,屈身一礼:“主公待彧如国士,彧必生死以报。”
“好,操得文若挚友,善也!”
“来人,传管亥将军来。”
“诺!”
与此同时,自知分不了功劳的陈瑀,也不慌不忙的在泡水南岸扎营,打算明日再行渡河。
楚军大营东南,啮桑。
曾经饱受洪灾的古城。
没错,放到这个时代,啮桑都算的上古城。
元光三年,水没十六郡,啮桑就是在这场大水中,彻底荒废。
然而此刻,在这片废墟之中的黑暗里,却是藏匿着数不尽的曹军将士。
赵俨看着聚在周围的李典、史涣、刘岱、王忠、刘若五员大将。以及早早便来到啮桑的路招、牛盖、殷署等将,不由暗叹了一声。
早在分兵的那一刻起,每至入夜,自己统帅的主力大军,就会趁夜遣出数部。其余部曲,则大张旗鼓,继续前行。
路招、殷署等将就是第一夜潜离的部曲,也是最早来到啮桑的部曲。
但现在,还是出了问题。
“乐进、冯楷、徐翕、毛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