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方亮。
庞乐便领部曲出了汉安,往江阳而去。
同时,又有快骑,先行一步,通告各地诸将校,收拢兵马,遇荆州军则击之,遇周军则和之。
赵岸原本还有些担心庞乐会不会压不住手下的诸多军头,但相谈一番后,便抛之脑后。
赵韪军是典型的军阀势力,除去其本部部曲外,还有李异、庞乐两大军头。而此二人之下,又有军头无数,清一色的益州豪强部曲。
庞乐在军中也不是一言堂。
之所以昨夜能够爽快的答应下来,自然是早就跟下面的军头商量妥当了。
否则,但凡有一个人坏事,赵韪那边知晓后,都麻烦的紧。
一众军头,不论是否为赵韪心腹,皆开始谋划自己的未来。谁都看得到,赵韪这艘船,在慢慢的下沉。
早点下去,还有活路。
下的晚了,就只能与其陪葬了。
忠心耿耿的人,自然也有,可早就被庞乐联合其他手下清除的一干二净。不然,赵韪也不会放任庞乐所部近两万人不用。
顺江南下,庞乐所部的行军速度倒也不慢。
正好与东来驰援严斌所部,一同赶到了江阳城外。
小小江阳,左右聚集了两三万人。
庞乐与赵岸两人,听闻守军所报后,也是立即来到江阳西城。手机端/
端望城外军营,派遣斥候打探其旗号、兵力。
很快,斥候回报。
“启禀将军,城外兵马乃是棘道武阳军,军中旗号为严字,当是严斌亲来。其部部曲,六七千人,疑似倾巢而出。”
斥候说完,庞乐大松了一口,看向赵岸。
赵岸同样放松了下来,直接言道:“兄长稍后,弟这便往严将军营中走一遭。”
“甚好,大周第一军军将之子,多有耳闻,未尝谋面,乐且于城内置下酒宴!”
“好,兄长安候,弟去矣。”
说完,赵岸随即下城,乘马而出,直奔严斌军营。
严斌此时并未在营内,而是驻足营前土丘,端望扼守要害的江阳城。
城内守军旌旗密布,显然守军不在少数。
自己手下只有不到八千人,不好打啊!
确实不好打。
旁边的甘宁也是紧蹙眉头,与严斌说道:“严兄,打江阳,起码得填上三千弟兄啊!”
“唉没办法。不打不成,若是赵军将和周军将有了什么闪失,纵是拿下了巴蜀,咱们也少不了被雪藏。”
“这么严重?”
甘宁疑惑的歪着头,看着严斌。
严斌没好气的说道:“废话,赵军将还好说,关键是周瑜。这小子,当年可是救过王妃和世子殿下。就算王上宅心仁厚,汝兴霸敢言,日后世子继位后,吾等还能安然无恙?”
“这,算了算了,打就打吧!”
甘宁最终还是暗叹一声。
“兴霸说说怎么打?”
“嗯?”
甘宁白眼一翻:“汝问某,还不如去问娄兄呢!”
“”
严斌咂了下嘴,确实,自己不该多这么句废话。
“哎看,城内出来几人。”
旁边亲卫突然说道,引得严斌、甘宁转目望去,果然见六骑快马,正往己军营寨赶来。
“走,迎上去看看!”
“诺!”
驻足在此的一行人,也当即策马相向而去。
不过半刻钟,两拨人便碰了面。
赵岸掏出了自己腰间的令牌,直接纵马来到严斌、甘宁二人身前,言道:“在下乃是益州调查司之人,还请二位相助,引见严将军。”
“不用,某便是严斌。”
听到调查司那三个字后,严斌就直言讲明自己的身后,而后盯着赵岸。脑海中构思着,调查司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赵韪军中。
“原来小将军便是严军将爱子,果真虎父无犬子,英姿不凡啊!”
赵岸愣了一下,随即奉承之语张口就来。
严斌抬了下手,示意赵岸不用说这些没用的废话,问道:“汝缘何在赵韪军中?”
“将军误会了,庞将军已易帜归顺吾大周。如今,江阳城内,庞将军帐下万五千人聚集于此,正欲东去攻打江州,以助赵、周二位军将!”
赵岸略喘一息,继续说来:“今日,某与庞将军也是方至江阳,闻将军在此,便来相见。”
“噢原来如此。只是,斌又如何谋断真假?”
“将军若信,吾等便于江阳城内合军会宴。将军若不信,自可在城外安歇。待某与庞将军与赵、周二位军将汇合后,再来见将军。”
“呵!兴霸,可敢一去?”
严斌没有回赵岸的话,反而是与甘宁说道。
甘宁眉头一扬,嬉笑道:“宁纵横山川江河,一座小小江阳,岂有不敢之理?”
“来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