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长安,高诚也见到了远道而来的杨洪,及其妻子。
责众臣盛宴过后,杨洪自归于国朝已在长安备好的府邸。
方入新宅,杨洪还未得休息,便有内臣传召入宫。0
杨洪没有迟疑,再度出转往未央宫而去。途间,自是好一阵思忖,大宴过后,王上又召自己,所为何事
带着疑惑的心思,杨洪跟着内臣,来到静室。
“季休刚刚回府,又被孤唤来,可莫要介怀啊”
高诚看着杨洪,面上喜意很重。
杨洪当即拜礼言道:“大王深夜唤臣,自是有要事安排,臣又岂敢心怀他念。”
“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多谢大王。”
杨洪落座,再度问道:“大王,不知深夜传臣,有何要事”
高诚点着头,微言道:“要事倒算不上,不过有些话叮嘱一下季休罢了。顺便着,把这些说清楚,免得日后季休为国镇疆,心有疑虑。”
“臣洗耳恭听!”
杨洪颔首稽礼。
“先说第一件事,西海都护府、西海都督府的规划,想必汝也知道了差不多了,孤便不再多言。只说一句,大周虽军政两分,但地处边郡,外夷甚多,军事为先,明白吗”
高诚注视着杨洪,只见杨洪点了下头,答道:“大王放心,臣心下甚明。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诸多羌种,为祸边地良久,野性未除,当以雷霆慑之。”
“好,正解!”
高诚大喝一彩,说道:“没错,羌种之人,不识礼数,不明忠义,需得雷霆手段。伯侯汝也熟悉,到时候与其多多交流,区区羌种,在汝二人手中,还不是任由拿捏!”
“大王谬赞了!对了,为何未曾见到伯侯兄”
杨洪谦虚一句,转而问了一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高诚嘴角扯了下,笑着说道:“嘿原本伯侯借伐蜀之功,可充任要职。其在宕渠呆了数载,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不过,前些时日,孤与阎相还是觉得伯侯与汝熟悉,又与蛮夷交往的经验丰足,故而使其去任西海都护。这不闹了些小脾气!哈哈哈”
“”
杨洪听的一愣一愣的,伯侯兄的惨淡自己在巴蜀的时候,就知道许多。没想到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连长安都没回,就又给打发到了西海那荒蛮之所。
说起来,自己也不想做这个西海都督。
那等荒僻之地,若不是伯苗还在,自己又确实于西海威望甚重,乃是都督最佳人选。说不定,自己也要上上奏疏,看看能否在关中诸军任职。
“下面说第二件事。听他人言,季休有意立薄女为正室”
高诚面上喜色尽去,仔细的端摩着杨洪的表情。
杨洪面色不改,点着头说道:“回大王,臣正有此意。当年若非薄姬,臣等早已死无葬身之地,更无其后为国朝拓疆之功。所以”
“嗯不必说了,孤许了。不过,以汝拓疆之功,起码也要封侯,知道孤缘何未予吗”
“臣不知!”
“汝这侯位,便为薄女改籍吧。不是汉女,纵是孤亲下诏命,也难遮汝父母之言啊!”
“这”
杨洪还真没考虑过这一点,现在想来,恐怕二老还真不会愿意。
毕竟,杨氏自今日起,不同以往了。
二老也肯定希望自己能娶汉女,最好是娶关中、巴蜀的士族之女,以为未来着想。
区区一羌女,顶多也就是为妾。
“唉臣思虑不周,多谢大王成全!”
“好说好说,婚嫁之事,乃是喜事,孤乐为月老也!”
高诚笑嘻嘻的说完,而后面色一改,又言道:“既然季休执意以薄女为正室,那孤就事先与季休说明白了。汝往西海,可另纳汉女,伴汝身旁。但薄女及汝嫡子,必须留在长安。尤其是汝嫡子,此生不得往西海。”
闻言,杨弘不禁皱起了眉,转而便明了其中关键。
嫡子
不就是与薄姬的孩子吗
身怀汉羌之血,确实不宜于西海。
“臣,明白!”
“第三件事,西海都督的第一要务,汝仔细听。”
“大王尽可吩咐,臣定做到。”
“这件事很难,可能不下于征服天下,但却是吾等必须要做的事情。”x
突然的一句话,让杨洪再度拧起眉头。
自己能够感觉到大王心情的沉重,以及对这件事的重视。
于是,言道:“大王旦言。”
“树立界碑!为吾大周树立界碑,亦是为中国树立界碑!”
高诚目光紧紧盯着杨洪,更言道:“不止是西海郡!西海之西,乃是昆仑山口,再往西是为何地”
“是西域,不过闻当地人所言,昆仑山脉多雪山冰河,常人难以生存。”
“没错,西海与西域并不相通,孤也不在意。但西海往西南去,迁延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