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业的意思是,荆南除了那些宗帅,还会有别人心生异端?”
王威渐渐眯起眼睛,眉目间露出丝丝杀意。
文聘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区区宗帅,先王在时,便在一直打压彼等。此时彼等反叛,虽声势广大,但不过乌合之众,翻手可覆。倒是长沙太守,张羡!”
“张羡?”
“张羡去岁方任长沙太守,但其先前亦任零陵太守,又与桂阳太守交好。且武陵太守乃是金旋,其子于周国任职,未必不会和张羡勾结。还有那武陵蛮,张羡若反,彼等蛮夷必相应之,趁乱取利。”
“哼,先王临终前,将张羡调离零陵,就是防止其事后谋乱。现在,若真如仲业所言,其与孙策勾结,当如何行事?”
刘琦冷哼一声,向众人求策。
“大王不必担心。张羡虽于长沙一载,但人心不附于彼。桂阳荒僻偏远,威胁不到汉寿。零陵太守刘度,乃是先王一手提携,必然不会随其反之。而武陵,不若让周使走一遭”
韩晞说完。
刘琦便是眼前一亮,让周使去,再好不过。
周使方来襄阳与己交好,好行那离间之计。只要其去了武陵,与金旋言之要害,金旋不会不顾其子周全,贸然行事。而武陵不反,武陵蛮也就不足为虑了。
“可。不过,孙策和张羡勾结,吾荆州兵力有限,分两部作战,只怕战事迁延,累害己身啊!”
“大王,末将有一策,可破孙策。孙策一败,张羡困守无援,不足为虑。”
“仲业且言。”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文聘说完,目光便直直注视着刘琦。只要大王肯用自己之策,那孙策必败无疑!
“如何施行?”
“末将所料不差的话,张羡闻孙策兵来,必然反之。骤时,可命刘磐将军引兵回救长沙,围而不战,暗遣精锐自宜春入赣水进豫章。而吴军前来,定是夺柴桑,黄将军水师强而步卒少。可命其坚守待援,只要不贸然出战,柴桑无恙。待到刘磐将军所部至时,吴军正是兵疲马乏,一击可破!吴军一败,张羡失之外援,声势困顿,独守临湘,焉能久持?”
“荆北各部按兵不动?”
“可命大将引兵渡江,进入荆南平叛,以惑孙策之耳目。”
“大王,仲业妙计,大有可行!”
“极是也!”
在王威和韩晞的赞扬下,魏延也不得不承认,文聘的计划,比自己心中的谋划,成算要大的多。别忘了,此际正值秋雨连绵,柴桑守住不成问题。而且,吴军久顿坚城,士气不复,成算甚大。
“好!那便速速密传刘磐,告之予其,荆州稳固,悉系于君!”
“诺!”
商议既定,荆州表面上看起来,一如往常,不察左右,而背地里密使往来不断。
待到孙策举兵西进,屯兵柴桑,揽船浔阳、彭蠡二津的消息,传遍荆北后。襄阳终于做出了军事调动,由大将韩晞、黄忠引兵一万,驰援柴桑。
但兵马刚行,未至江夏,荆南便传来张羡举郡叛乱,桂阳、零陵悉反,刘度望风而逃的消息。
随即,原定支援柴桑的韩晞、黄忠,引军折道,顺沔水南下入云梦,往洞庭而去。
显而易见,欲先平内乱,再御外敌。
同时,刘琦也传召周使,请其往武陵而去。
周使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汉寿王请自己去武陵的目的,所以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因为,孙策所做所为,违背了大王及诸公卿之意。
大周要结好刘琦,以离间荆楚,又聚三国兵,威压楚国。而今,孙策先是背径而行,丝毫未遵约定,屯兵寿春。反倒是引兵西征,攻伐荆州,不合国朝之意向。
如今,荆南四郡之中,三郡应孙策反叛。唯独剩下武陵,也只有自己去,方能压住金旋。除非,他金旋不想要身在长安的阖族老小了。
于是乎
屯兵函谷、武关、伊阙的周军,莫名奇妙的看着南方大战,将校皆心生狐疑,传书长安大将军府,询问是否要发起进攻。
而楚国上下则是吓了一跳,就知道周国军事演习是假,实则要攻国朝城邑。否则,孙策攻打荆州的意义何在,肯定是得周国授意,拖住楚国的外援荆州兵马。
大楚也顾不上秋收,当即征召民夫,开始向谷城、伊阙、丹水、陈留输运粮草。同时,又大肆征募兵马,以准备应对周、齐两国十八万大军的进攻。
也许,这就是那所谓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当长安得到孙策西征荆州的消息后,上下聚议两日,便命于边境训练的诸将,将声势再闹大一些。最好,搞出些有意无意的军事摩擦,好压迫楚国上下那根绷紧的弦。
先前,也不知道楚国君臣是看透了周国的打算,还是感觉一时打不起来,没有秋收重要。居然也是据城屯兵后,放任不管了,使得大周坏楚国秋收的计划落空。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