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边境,三处大军,每天都在寻衅滋事,引以度日。
而齐楚边境,齐军也向前移营二十里。
不论周国和齐国打的是什么主意,总之楚军就是龟缩不出,任由彼等寻茬。不过,屯驻在谷城、伊阙、丹水、孟津以及陈留的兵马,却是高达十六万之多,连城结寨。
而后方不断为前线输送粮秣的民夫,也足有三十余万。
虽说从探子传回的情报来看,周齐两国内的民夫征召都不过三五万之数,但楚国君臣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早在周军进兵前,就曾调集大量民夫运输粮草。再加上武关、函谷本就是周国屯粮要地,这些粮秣供应数万大军维持三月战事,根本不成问题。
齐军则是大军屯驻之地,距离昌邑非常近。不像楚国,得从汝南和颖川,经轩辕关输送粮草。洛阳地区,虽说又是迁民,又是休养,但地理位置就决定洛阳本地产粮,根本不足以维持朝廷运转和大军吃用。
更别提现在河洛三个方向,四支军队分驻各地,民夫需要征调的更多。
唯独丹水那边好上一点,南阳是大郡,产粮足够让丹水驻军吃用许久。
于是,足足调用了近五十万劳动力的楚国,今岁秋收必然要耽搁了。即便楚国朝臣想尽了所有办法,也难以弥补回来。
时间就这样拖到了十月份。
上计结束后,楚国国相杨弘满脸都是愤怒和无奈。
今岁上计,足足比去岁少了三成!
三成啊!
去岁收成本就不好,又动兵收复失地,耗费极大。可仍旧比今岁,来的强多了。
平白损失了三成的粮食,放到谁身上,都让人火气大。
包括了袁术!
不过,无论是周军、齐军,还是赵军,现在仍旧屯驻在楚国边境,大楚只能忍气吞声的咽下苦果。
而南方,一则消息,却是让天下都猛然一震!
十月初八。
高诚看完手中的加急密报,面色也是一变,随即命人传阎象等人。
宣室内。
几人看完信报,皆是面色异于常。
高诚看向贾诩,言道:“真没想到啊,刘琦还有这般谋划,将吴国数万精锐,尽殁于柴桑城外。文和,接下来如何行事?离间之计,是否还继续下去?”
“万万不可!离间之计,关乎吾大周于天下走势的控制,绝不能半途而废。再者,吴国虽然损失惨重,但尚无覆灭之危。”
当初献离间计的张松,当即执言道。
郭嘉则是摇了摇头,说道:“未必。此次孙策西征,征调了讨伐会稽的所有精锐步军。又调集手下大半水军,汇聚五万锐士。此番大败,兵马十步寸一,孙氏于江东的威慑力大大降低。再加上先前臣已安排人联络焦己、许贡、严舆等人,此时更易,为时已晚啊!”
“不错。五万大军,残存者不足万人,孙策亲腹部曲几乎损失殆尽。原来那些不服孙策统治的扬州士族,恐怕也会按耐不住性子。”
贾诩垂首暗叹一声。
可以说,眼下的吴国,几近旦夕之危。若是事后,稍有处理不当,很可能就会为荆州吞并。
“不行,吴国现在还不能出事。长江以南,绝不能出现统一的势力。这样,立即派密探,联络武陵蛮,力争使彼等响应张羡。再告诉金旋,稍微抵挡一番,退入益州。”
高诚锁着眉头,一锤定音的说道。
张松张了张口,但想了下,还是没说出来。
倒是新任的大将军严颜,却是持反驳态度,稽礼言道:“大王,老臣以为用武陵蛮乃是下下策!”
高诚注视着站出来的严颜,手指不自禁的紧了下,凝声问道:“希伯,荆州的实力并不差。而且,此次刘琦的谋划,蒯越没有传回任何讯息。孤不确定蒯越是已经为刘琦效力,还是说已经被刘琦排斥出权力枢纽了。”
“不论如何,引武陵蛮反叛,依旧是下策。老臣虽是益州人士,但也知道武陵蛮侵凌荆州甚重,一如賨蛮于益州之害。大王平定賨人,故而得巴蜀民心人望。可若引武陵蛮侵荆州,荆州上下,必深恨之。此外,武陵蛮战力不强,荆州军足以平定,无非多浪费些时日。可平定了武陵蛮,刘琦于荆州的威望亦是乘势而起。如此,来日伐荆襄,难度倍增!”
闻言,高诚便陷入了沉默。
而严颜再次开口说道:“老臣得大王信重,以鄙夷朽身,居大将军府,兼三公之贵胄。老臣无以为报,惟尽心尽力,为国效死。还请大王,三思而行!”
说完,严颜俯身大拜。
高诚随之起身,踱步至严颜身前,扶起严颜,直视言道:“希伯何需如此!正所谓,良药苦于口而利于病,忠言逆于耳而立于行。孤非天人,亦有心急乱下药之时,有君等奉良药,孤又岂能弃之不用?”
“老臣多谢大王。”
严颜执礼慨言,遂又说道:“大王,臣有一策,可解吴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