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具装甲骑的行动,根本无法遮掩。
尤其是那前进的动静,比起万余步军同进,犹有过之。
负责楚军右翼的陈式,在望楼之上自是发现了河畔侧奔腾而进的一行骑兵。不过距离太远,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使得陈式以为是周军的骑兵尽出,才有如此般的动静。
“传令甲戊、丁卯、庚午、辛末、乙亥、壬寅六阵,速速调整阵型,面北迎敌。诸弓弩兵,布置其后,准备防御骑兵冲击。”
“另外,速派人禀报大将军,周精骑尽出,请求后备兵马驰援!”
“诺!”
“中军诸阵及本将将旗,向北移动,各阵随时支援接战部曲。”
“诺!”
一道道军令下达,楚军右翼当即发生巨大的变化,除去正在对抗周军数阵的七八千人外,余阵纷纷向北面靠近。同时,肉眼可见六座楚军军阵,已经调整方向,戈矛北向。
弓驽兵亦纷纷置于阵后,趁着这短暂的时间,揉搓着臂膀,争取稍后能多发两矢。
便是陈式的将旗以及楚军右翼中军诸阵,也是向北部六阵靠近。
身处中军位置的张勋,也发现了右翼的动静,不禁皱起眉来。陈式也算是老将了,征战多年,应当知道临战之际,不宜擅动阵型。而此刻,却不等报于自己,便挪动阵型。
看来,是周军的骁骑校出动了。
对于骁骑校这支久负盛名的具装甲骑,张勋格外的重视。
因为这一仗,只要能稳住军心,以优势兵力抵抗周军的进攻,问题并不达。周军想要破阵,只能靠骁骑校那支具装甲骑,来打开缺口。
“传令下去,命后军陈兰,立即调派一万人,支援右翼。再调派两千人,支援左翼。其余人马,按兵不动。”
“诺!”
信骑退下后,张勋继续看向两军中军的对垒。
最前沿的战线,早已是尸横遍野,双方将士都在奋命作战。每一次周军新阵换上,都会将楚军阵型击退十几步乃至几十步。但楚军将士,也没让自己这位大将军失望,当周军军阵损失不小,交替换阵之际,楚军将士就能将战线再度往西面赶上一些。
虽说总体趋势,楚军依旧在不断后退,可只要能拖下去,那此战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想到这里,张勋不由抬起头,看了眼天空高悬的烈日。随后,又望向右翼陈式所部,以及正在准备调动兵马的后军。
一定要拦住骁骑校,这是此战最后的考验了。
不只是张勋,苏则的目光也紧紧注视着楚军右翼,以及即将展开冲击的骁骑校。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骁骑校,就是自己的第二次进攻。如果能打开局面,此战也就赢定了。如果打不开局面,那就只能靠最后的羽林骑了。
“羽林骑到哪了,命姜叙速速抵达位置。告诉他,此战务必用命!”
“诺!”
“再传令孔信,率两军亲卫校,前沿督阵,各阵不在换阵,加强进攻。务必牵扯楚军兵力,为骁骑校争取最大的机会。”
“诺!”
“传令周瑜,左翼所有兵马全都投入进去。”
“诺!”
事实上,不等苏则将令,周瑜就已经拼上一切了。
第八军护卫左翼将纛的四个军阵,已经在赶往前沿战线。而其手中最精锐的两千虎贲郎,也已披甲上身,准备配合骁骑校,冲击敌阵。
“杨阜到了吗?”
“回将军,还未抵达位置,部曲军阵太多了,无法结阵。”
“砰!”
周瑜恨恨的拍了下望楼护栏,大声斥道:“告诉杨阜,不要管那么多了,立即让虎贲郎进攻,骁骑校即将发起冲击。还有,传令前沿诸阵,立即让开位置,让虎贲郎诸曲进攻。”
“诺!”
与信骑说完,周瑜再度举目两军前沿。
两千虎贲郎以曲为单位,穿梭在诸阵之间,但由于顶上去的军阵兵马太多,虎贲郎各曲根本无法汇合。
而对面的后备援军肯定也在路上了,必须逼迫楚军右翼主将分出兵马,驰援步兵军阵,为骁骑校争取机会。
两千骁骑校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主要是为了保存体力,同时维持阵型。
等李深率领骁骑校,看向对面严阵以待的六个军阵时,才渐渐提起全军的前进速度,拉近距离,准备冲锋。
而此时,将令由信骑传达到了五个曲的虎贲郎军候处,杨阜以及其下的几名军候,也不再迟疑,当即大呼小叫的让前面阵中将士让开道路。
正在与周军军阵交战的楚军,怎么也没有想到,突然有许多周军将士,冲开自家阵型,抵到他们的戈矛前。
诸多戈矛兵当即收回点戈矛,朝着突进而来的周军单刀兵捅去。
“噗噗”
一声声戈矛入肉的声音,伴随着虎贲郎的惨叫,突然杀出的几十名将士,纷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