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张珪不禁垂下了头,微微点头回道:“没了。”
“那某天天吃的都是什么?”
张勋眉目一横,斥声问道。
“阿翁,您先前病重,那是张府的存粮,以及诸位将校让人在城里搜出来。孩儿三天前,也断了粮,吃的也是这些。”
“什”
张勋身体微微后仰,神色怔愣了良久。
最终,含着泪水,将木碗送到唇边,慢慢的喝完了这碗汤,一滴不剩。而后,擦拭了下嘴角,冲着身旁的楚兵,笑言道:“哈哈老夫此生足矣!”
“某征战一生,列大将军,人臣之极也。逢今日困顿,得八千余将士生死相随,夫复何求。又有犬子如斯,秉承吾志,与诸将士同甘共苦,老夫甚幸啊!甚幸!”
“大将军”
“不说了,走了。老夫还得去城头上,看看别的弟兄。把火点旺点,天寒”
“大将军!”
出了这间屋舍,张勋在张珪的陪伴下,又来到了不远处的另外一间屋舍。
就这样,走过一间间房屋,见过一名名避寒的将士,也见到了冒着寒风,在城内巡视的将士,更见到了耗门下,躲在门洞里瑟瑟发抖的哨兵。
进了藏兵洞,也是几名楚兵,围在火堆旁取暖。
而踏上木梯,到了箭楼顶上。
看着那值哨的老卒,寒风呼啸,体凉心寒
当夜。
遗书一封。
楚大将军,长平侯,自饮鸩酒于洛阳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