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使劲紧了紧眉目,深呼吸几口,从榻上下来,开始穿戴衣甲。
差点给忘了,现在可不是在行军的时候,这可是在大营内,要是刚来的第一天就被冠了个点卯不到,那就麻烦大了。
待到焦璜出帐,其余将士也都迷迷糊糊的钻了出来,在营内四处散漫着,不知道为啥击鼓,更不知道为啥要在大半夜击鼓。
焦璜看着高悬夜空的明月,也不禁暗叹了一声。
这应该就是训练之一,参军前自己早就打听过蓝田大营的训练,得到的信息并不多,就一个严、一个累。
“列队,别站着了,速速列队出营。”
“去,告诉其他九个营寨,速速列队出营,谁敢耽搁,某便砍了谁的脑袋!”
“诺!”
焦璜冲着身旁的新兵,大声的吼道。
很快,自己所在营内的将士,便列好阵型。大家伙虽说都是新兵,但每年农闲都要集中操训。
“出营。”
“诺!”
近千人列着队,逐渐走出营寨,朝着鼓声传来的方向行进。
而后面的九座营寨的将士,也依次缀之。
到了营内校场,焦璜才发现早就有数不尽的将士,在校场中列阵。还有更多的将士,从四面八方涌入校场,排列队形。
焦璜选了个最近的位置,带着手底下的这九千多益州新兵,列队在校场最西侧,与东侧的部队连接成一体。
夜色之下,宽阔的校场之中,没几个人知道这里到底聚集了多少士兵,更不知道缘何深夜聚军。
但没有人敢私语议论,整个耳边除了鼓声依旧外,便是连绵不绝的踏步声。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
夜色,也清淡了许多。
“肃静!”
“肃静!”
一阵阵齐喝,传遍了本就宁静的校场。
其内,黑压压的人群中,更加寂静。
“大将军府告诸将士!即日起,蓝田大营所有部曲,进入战时状态,军中律令,由常时法令,更为战时法令。望诸将士谨记于心,勤于操训,以备大战,莫要以身犯法!”
“另,大将军府军令,第十二军军将贾逵贾军将,第十三军军将裴羲裴军将,将于三日后,携诸将校,抵达大营。蓝田大营所有将士,务必严守法令,遵循将令。旦有违令者,一律枭首示众!”
两条军令一下,焦璜心中也不禁咯噔起来。
战时法令,可比常时法令严苛多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了脑袋。看来,过几日要小心些了,免得有人给自己下绊子。
对于这一点,焦璜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人生地不熟,刚到长安,就接着调查司的力量,内定了一个副师帅的位置。当然,其中也可能有阿翁的功劳。
但是,国朝总共就扩编了两个军,莫说师帅、校尉,军候都有一大堆人拼尽力气,想要钻进来呢。
“散!”
随着一声大喝,金锣应声而起。
听到鸣金,校场中的新兵们,也都明白可以离开了。
各部曲还是按照原来的队形,依次离开校场。生怕搞混了队伍,以乱军之罪掉了脑袋。毕竟,从大将军府告令传达到众人耳中的那一刻起,蓝田大营就是战场了。
回营后,焦璜便睡不下去了。
因为夜色已经很淡了,要不了一个时辰,夜色就会散去,到时还得再起来集合。
果不其然
鼓声在一个多时辰后,传遍了整个蓝田大营。
没休息好的新兵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走出帐篷,重新排列的队伍,也显得很是懒散。
待到鼓声落下后,几名军吏带着二十来个宪兵,进入焦璜所在的营寨。
焦璜眯了眯眼睛,看向打头的那人,正是昨天白日带自己入驻营寨的那名军吏。不过,此刻军吏脸上满满都是严肃。
目光扫了眼列队的近千人,军吏冷哼一声,喝道:“在下第五昂,于教导校任队率。从今日起,某便是尔等教官,某身后几名弟兄是为尔等教习。诸君方来乍到,昂先为诸君接风洗尘。”
“三军听令,全副武装,跑步出营,向东行军三十里,就地宿营。”
焦璜一愣。
随即回过神来,应声道:“诺!”
然后,回头冲着将士们吼道:“都动起来!快!”
一群迷茫的新兵们,在两名暂代军候的带领下,开始朝着寨外跑去。
而第五昂看着这些新兵蛋子,不厚道的笑了一下。随后,安排两名教习在前带路,两名教习和宪兵们于中监督行伍。自己则和另外两名教习,缀在队伍之后,防止有人趁机逃跑。
倒不是信不过这些益州新兵,而是做的多了就习惯了。
从寨内,跑到蓝田大营,许多益州新兵还没感觉到什么。但一口气跑了近十里后,九成的人都累的直吐舌头,队伍也散散乱乱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