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耗尽弓矢的齐军,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军士卒攀登城头,与他们展开白刃战。
不过,这城头,赵军也没那么容易登。
每每有人欲翻过女墙,跳城头,就会被齐军将士,以刀戈相向。
酣战半个时辰后,赵军不少将士始终未曾登城头。
但巨大的巢车已经抵达,浑厚的身躯靠近城墙后,宽阔的挡板轰然落下。早已准备就绪的二十多名赵军将士,当即高吼一声,朝着面前的十几根戈矛冲去。
长兵刺穿一具具身躯,却拦不住源源不断涌的赵军士兵。
西城头,很快就接连传来噩耗。
数架巢车所在,皆有赵军登城头。
最关键的是由于巢车的防守失利,攀登云梯的赵军也有不少人趁着空档,占据城头一角。
身在门楼观战的徐翕,当即怒喝一声。
“亲军分左右,驰援两侧。”
“诺!”
这是齐军最后的一支生力军,也是最精锐的将士,人数只有二百人不到。
“杀!”
亲自领队的徐翕,一剑捅穿一颗刚从女墙露出的脑袋,而后继续阔步前行。
百余人的加入,对于战局的影响,并不大。
因为赵军此次是全军出动,兵力越多,也就代表着承受伤亡的能力越强。
死了千把人,对于三五千人来说,已经是非常大,可是对于一万人来说,只属于正常。
越来越多的赵军将士,顺着云梯和巢车,接连不断的跳城头,与齐军展开厮杀。负责西城的五百余齐军将士,也逐渐开始放弃一段段城头。
最终,随着城的赵军将士超过齐军将士后,城头的争夺已经再无悬念,只剩下时间问题。
“城破了!”
“城破了!”
不知何时,一声声欢呼,突然响彻了西城。
声音的源头,并非来自西城,因为徐翕虽率众退到了门楼左近,但城门仍旧在他们的掌握之下。
“将军,南城破了,攻打南城的赵军,已经入城了。”
一名军吏捂着腹部,迅速从城梯登门楼,来到徐翕面前,无奈的吼道。
徐翕眉头一皱,言道:“传令下去,退守门楼,三军死战!”
“诺!”
西城残余的齐军将士,迅速开始向门楼退去,赵军紧随而至。
而到了门楼左近,齐军的抵抗也愈加顽强,赵军久攻不下。
半个时辰后,自南城入城的赵军各部,纷纷抵达西门楼内,打开城门,使得更多的赵军士卒,进入城内。
而东、北两面城墙,也很快传来捷报,各军入城。
酸枣城,只剩下一座西门楼,尚在百余齐军的手中。
城外观战的吕威璜、何茂二人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守军主力已经被歼灭了,剩下的一座西门楼,要不了一两个时辰,也能拿下来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快骑飞马来到大纛之下。
而后,直帅车,扯开亲卫的阻拦,来到吕威璜身前,在其凛怒的目光下,附耳言道:“将军,垣雍大营飞马来报,昨夜敖仓被焚,御营状况尚不得知。”
“什么?”
吕威璜虎目一瞪,凝视着信骑,低语道:“消息可曾外传?”
“仅小的与将军知之。”
信骑也是胆大,只不过那迷茫的目光,依旧透漏着其心中的恐慌。
“下去吧!”
吕威璜摆了下手,示意其先退下,而后阴沉着脸,抬头凝视着西城门负隅顽抗的齐军。
敖仓被焚,御营状况不明。
怎么会这样?
“吕兄,出了何事?”
在帅车下的何茂,也当即下马登帅车,来到吕威璜身边。
吕威璜摇了摇头,小声道:“方才信骑来报,敖仓被焚,御营状况不明。”
“这.....”
何茂神色大变,不敢置信。
“如今天寒,昨夜又落了雪,不可能是走了水。”
“嘶~吕兄的意思是齐军?可是,哪里来的齐军?”
何茂疑惑一问,随即似乎就想到了什么,不禁抬目眺望东北方向,言道:“不妙啊,吾等是否立即撤军?”
“来不及了,齐军既然有一部都杀到了敖仓,那曹操肯定就在附近不远了。何兄,汝速速入城,整合各部,坚守余下三门。吾这边继续攻打西门楼,希望能在齐军赶来前,占据酸枣。若依城坚守,足以支撑到淳于将军赶来。”
“那敖仓那边怎么办?现四下无兵,后方空虚至极啊。”
“先保住咱们这两万人吧,与淳于将军汇合后,再说他事。”
“唉~那某先入城了。”
“速去!”
何茂一走,吕威璜便下令身旁预留的三千余将士,就地列阵,准备迎敌。同时,传令西门楼各军,速速歼灭残敌。正在入城的部曲,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