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不博一把不行了。纵是淳于琼有埋伏,吾等也得踏进去了。再者,若是文烈及时赶到,局势未可言也!”
“嗨……”
荀彧眉目缓闭,自己担心的正是如此啊。一旦中了埋伏,很可能撑不到曹休他们赶来,大军就溃了啊。
与在瓦亭以逸待劳不同,即便淳于琼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但淳于琼想要回援荥阳,就必须先与他们一战。否则,几万敌军在侧,赵军怎敢轻易拉开队伍行军!
所以……
“文若,孤担心的是,一旦被淳于琼拖下去,赵军便有时间筹集船只,朔河而援荥阳啊。”
看到荀彧这番表情,曹操不得不道出心中的担忧。这是先前自己和文若、文长都没有想到的一点,却也是最致命的一点。
不出所料,荀彧也是眉目一怔。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怎就忘了水路?
“也罢,那当军分为二。其一袭营,其二为备。事若可行,则共击之。事若不济,则与敌奋战之,给文烈将军争取时间。”
“好,便依文若之计。走,吾等边行便言之。”
“诺!”
曹操率领亲卫部曲,立即开始朝着前面的路招所部赶去。
行进间,不断有信骑从大纛之下发出,奔往瓦亭附近休憩的各军所在。
小小的瓦亭方圆,很快就热闹了起来,各部紧随而动,丝毫不再掩饰己军的动静,急速行军。
奔波良久的齐军将士们,也没有丝毫怨言,只顾埋头前进。
也许,天命就是如此!
凛冽北风中,黎明的日光,并不耀眼,但照耀在那巍巍的大军军阵上,却是使其宛若人皆披金甲,犹似天神兵。
曹军所奔之所,正是赵军营垒后营,而其后数百步外便是中军辕门。
“呜”
“曹军来袭,速速备战!”
伴随着一声声的号角声响起,寨墙上留守的赵军军卒,也在向营内示警。而庞大的赵军后营,立马就骚动了起来。
营内的万余民夫,不知所措的在营中乱跑。他们并不知道淳于琼的打算,也不知道是谁来进攻大营。但昨夜自家大营的动静可不小,他们的同伴都走了一大半,更别说那些当兵的了。
“都他母的别乱,拿起刀矛,上寨防守!”
留守的一名校尉,看着四下惊慌的民夫,不由怒气上涌。昨夜自己得到军令,留守大营,谨防曹军来袭。而大军去往何处,自己也不知晓,只知道身后中军马延将军还在。
“来人,调一曲人马,守住寨后,胆敢逃往中军大营者,格杀勿论。另速去报马延将军,曹军来袭,兵马约四五万人。其余人,跟某来,组织民夫守营。”
校尉也算是身经百战,虽然不清楚局势到底是个什么样。但也知道,自己必须全力阻挡曹军,来为马延将军争取时间。
“杀!”
校尉大喝一声,抽剑将从身前跑过的一名民夫砍翻在地,而后怒喝:“再敢逃乱者,杀!”
“再敢逃乱者,杀!”
身后跟随着的几十名护卫,亦是纷纷涌入人群,在那些慌乱的民夫中,大开杀戒,又以威言震慑。
百余颗首级的落地,让四周数千民夫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虽说面部之上皆惶恐不已,但总归不再乱跑,混淆营垒了。
很快,越来越多的民夫,不再乱跑,茫然的等待着营内守兵的安排。
回到寨墙上的校尉,回头望着身后逐渐稳定的下来的营垒,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些民夫怀有战心,后营内的兵器并不少。
万两千余人,总有不小的机会挡住曹军。
毕竟,有营垒可依。
“老刘,汝带上三百人下去给那些民夫分发武器,组织他们上寨守营。”
“没问题。不过,校尉啊,这些人恐怕顶不上多大事啊。”
刘姓军吏皱着眉,苦着脸,心中甚是担忧。
校尉长叹一声,言道:“唉总比没有人来的强。等会看看马将军的军令吧。无令而退的话,吾等将校军吏可都是掉脑袋的。”
“嗨。罢了,某先下去,校尉小心。”
“嗯!”
校尉凝重的点了下头,耳边突然一震。
“咚!”
“咚咚咚咚”
一声鼓响,连绵不绝!
校尉眯起眼睛,回身眺望,曹军距离营寨最近的尚有近二里余,而其后诸军,多在三里开外。曹军这么心急?
不整而攻,也是一大忌啊!
“呲呲”
手中紧压着的剑柄,缓缓前出,锋锐的剑刃,也再度出鞘。
“瞠!”
佩剑一改前势,猛然全出,剑尖直指漫山遍野的曹军军阵,校尉大喝:“御敌!”
“嚯!”
周围听到声音的将士,纷纷向前挪动了一两步,目光紧紧盯着来敌,用力的再握了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