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苏则目怔口呆的望着眼前一幕,有点不敢相信。
文水对岸,远在五六里外,不计其数的赵军挟裹着一面面旌旗,不断的朝着文水压来。
而其前面不远,一小片赤红色的人海,在苍凉的山峦间格外显目。
后退,后退,再后退
根本不用猜,苏则都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
先前自己命裴羲出兵,打破赵军虚张声势的骗局。显而易见,进攻的兵马失败了,才出现眼前的这一幕。
为什么会失败?
搭配上眼前的这一幕,看来是自己失算了。
漫山遍野的人海与山峦结合在一起,大有铺天盖地之势。第二军出击的数千将士,在他们前面,宛若螳臂当车。
大意了!
赵军的兵力,绝对不止信报上所言的淳于琼不过五六万众。如果
“报大都督,裴军将急报,西面有敌众约三万上下,席卷而来。前攻兵马受挫,损折兵马千余人。”
“报”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苏则还在思索这支三万人的赵军来自何方,身后便又是一阵高呼。
一骑快马停至丘下,上面骑士仓促下马,报道:“启禀大都督,南面发现赵军,兵力不下万余人。”
“孔信呢?”
苏则猛然一惊,急忙问向信骑。
信骑咽了口口水,言道:“回都督,吾等无法突破赵军斥候封锁,联系不到孔师帅所部。”
“再派斥候,务必传令孔信,速速击溃赵军阻兵,驰援本督!”
“诺!”
“大都督”
就在此时,马腾也从前沿回来了。
“寿成,汝不在前沿坐镇,至此缘何?”
苏则眉目一横,仅仅盯着马腾,目光很是严凛。毕竟,现在局势已经不对,自己已经中了淳于琼的合围之计。前沿若是失守太早的话,那三军都可能就此溃败。
马腾长叹一声,言道:“都督,末将去了前营看了,损失很惨重。再不派援兵,前沿三营支撑不了半个时辰。若是夜间兵溃,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啊!”
苏则紧锁眉头,微微颔首沉思,几息后言道:“寿成,左右甲、丁二营本督交由汝指挥,务必给本督守住。西面的局势汝也看到了,三万赵军杀来,并不乐观。现在,南面的赵军也已杀来,并且分出一部拦住了孔信。”
“这怎么会这样?”
马腾还不知道西面究竟来了多少赵军,此时听苏则所言,不由大震,再问道:“三万赵军?那淳于琼哪来的这么多兵马?”
“并不清楚。现在,某有些担心马玩他们,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突破赵军的阻拦,想必赵军也不会少了去!前沿,某就交由汝了,明白吗?”
“都督放心。”
闻其言,马腾心里咯噔了好几下,口中应声,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若真被都督说中,东南方向的赵军也不少的话,那这国朝数万精锐,一不小心就可能全完蛋了!
“来人,速传讯裴羲,命其抽调一校精锐回援中营。其余各部,坚守营垒,务必拖住赵军。”
“再命人传讯姚琼,集结骁锐,先发制人,攻杀南面赵军,务必配合孔信,杀溃赵军。其余驻营,坚守营垒,不得有误。”
“再派信骑,传讯马玩、张济。若能速速击溃赵军阻兵,则径直与本督汇合。若短时内不能溃敌,速分骁锐,驰援本督。余者,牵制赵军。”
“还有”
战场酣战不休,山丘上的大纛之下,苏则军令不止。
随着一道道军令下发,信骑也纷纷扬鞭而走。
与此同时,身在苏则对面,同样将大纛设置在一处高丘上的淳于琼,则是露出了丝丝笑意。
司马仲达猜的果然不错,苏则闻河洛之报,必速速退兵,更会留下兵马断后阻挡追兵。如此,其先退之兵必然不多,正可围而歼之。
自己猜的也没错,周军中军看似兵马众多,甲士如云,实则不堪一击。
短短不过半个时辰之余,三座周军车营就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哼这要是换成周国精锐,哪里会驻营坚守,只怕早就朝着自己杀来了。
可惜,周国没那么多精锐。
眼下,两万多周军在文水西岸,两万五千余在东南十几里开外,望之难救。
唉这苏则,未免也太小觑自己了。他能猜到自己会设伏,自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丁点准备都没有。
不过,张南和吕旷、吕翔诸部的到来,似乎让周军很是诧异啊!
难不成,苏文师真的认为自己只有五万人?
啧啧啧
什么大周名将,什么河西都督,仅此而已。
“将军看,文水西岸的周军,似乎有所动静。”
闻声,淳于琼偏头望去,果见周营内,旌旗舞动,像是兵马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