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一群疾奔的将士,闻声猛然驻下脚步,疑惑的望向前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此刻,他们刚刚杀出重围不久,身后还有一支赵军紧追不舍,正当加快脚步,缘何突然前面停了下来?
苏则和樊勇凝视着前方,听着黑暗中传来的微弱之声,心脏不由剧烈跳动起来。
“嚯!”
“嚯!”
“嚯!”
突然一声声呼嚯骤响,这下不用别人说,所有的周军将士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前有阻兵!
后面又有追兵!
这
不断靠近的赵军军阵,很快点起火把,星星火光逐渐蔓延,直到将苏则他们的目光中塞满。
望着前面不计其数的火光,樊勇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瞥了眼仍旧黑漆漆的东面。那里是山林,若能退往那里,或许能
“都督,不如退向东面。”
想到即言。
听樊勇这么一说,苏则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用了,赵将既然能想到于此处设下阻兵,又岂会想不到东面的山林?”
“唉”
樊勇亦是长叹一声,劝言道:“大都督,东面并无火光,未必不能一试啊。末将,先派一部人马去探路。”
“不”
苏则口齿方张。
那边樊勇已经冲着军中军吏呼道:“带百余人,去东面探路。”
“诺!弟兄们,跟某走!”
“诺!”
很快,百余人便迅速朝着东面奔去。
路途不远,区区不到二百步而已,不到半刻功夫,百余人便靠近了山林,正往里面前进。
“杀!”
“嗖嗖艘”
一声喊杀声突响,紧接着便是数不尽的箭矢射来。
顿时,百余人倒了几近半数,余者纷纷疾退。
身在军前的苏则,见到这一幕,不由垂下头颅。而樊勇则是瞪着眼珠,来回在东、南两面踱目。
“都督,换上士卒甲衣,末将为都督杀出一条血路来!”
忽然,樊勇大呼一声。
而后又冲着身后众将士,喝声道:“弟兄们,为大都督杀出条血路来,杀!”
“且慢!”
“都督?”
“樊勇,不必如此,让弟兄们歇歇吧!”
“大都督!”
樊勇有些不敢置信,歇歇?歇片刻,就是死啊!!
“则出身扶风苏氏,虽非天下望族,亦是郡中豪门。区区死节而已,有何惧哉?苏某一生,远镇敦煌,内平羌乱。随陛下征讨四方,名扬天下,今日岂可为求生,而辱节乎?”
“都督何出此言?陛下大业未成,尚需都督有用之身啊!”
樊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都督若是心存死志,他又能如何?
苏则摇了摇头,叹声道:“樊勇啊,则有负陛下重托。领天下精锐,今日几近覆没于此,尚有何颜面,再面见陛下。派一名弟兄去赵军军阵,则想要见见那淳于琼,区区淳于琼,不至于将苏某逼到如此地步!”
“这嗨!”
很快,一名周军将士,朝着前面的赵军军阵而去。
同时,后方的追兵,也出现在周军眼前。东面的伏兵,也悉数尽出。
残余的两千周军将士,望着三面围来的赵军,甚至文水西岸那边,也有一条火龙,在夜色中朝着他们这里疾驰。
这种情况下,杀出去已然成为了妄想。
不一会儿,赵军军阵中,便奔出百余骑,径直来到苏则、樊勇身前百余步外。
“在下赵国偏将军张南,见过苏都督!”
火把照耀下,苏则能够看到骑乘在战马上的赵将,向自己拱礼言语。
随即,长吐一气,稍微整理了下甲衣,抬步上前。
“苏则,见过将军。将军以一偏将之职,领万军,前途无量啊!”
“谢苏都督赞,在下不过侥幸,得二公子厚爱,委以重任。今日都督身陷死地,南特来一瞻都督尊颜。”
张南面色镇定,一板一眼的与苏则说道。
话语完毕,其身旁便有人乘马而来,至苏则身前下马,牵缰赠马,又留下火把。
樊勇见此状,便上前从苏则亲卫手中,接过缰绳和火把。
“大都督,末将为您牵马坠镫!请!”
“唉,跟着苏某,落以身死,君不必如此。”
“非是勇疏忽大意,失了阳邑,又怎么会致今日之局。大都督,末将万死难辞此罪。”
“嗨那些本督早已忘却,走吧,莫要让赵将小觑了吾大周将校。”
“大都督,请上马!”
樊勇躬身一请。
苏则应声则跃上战马,乘坐其间,任由樊勇牵着马缰,朝着张南而去。
数息后。
苏则借着火光,看清了五步外的张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