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啊!”
“都督....”
“大都督~”
天色昏亮之际,数万赵军中央的周军将士,望着赵人抬出来的两副担架,覆黑布。更有赵国将军,持大都督印,告之与等,可活一命,然需入冀州,不得归周。
一名名周军将士,自顾自的哭泣着,这其中有对苏则之死的伤感,更有不得归家,乃入冀州的担忧之忧。
“大都督啊~都督即薨,吾等亲侍,何独活也!”
“噗!”
.....
赵军大纛之下,淳于琼伫足在纛旗之下,眺望着不远处的两千周军将士。
“回禀卫将军,自殉者七十二人,余者皆已放下兵刃。此乃周军大纛,及第四军军旗,请卫将军过目!”
说完,校尉双手拖着厚厚的两面旗帜,走前去。
很快,便有人接过,更备旗杆,将两面旗帜,再度绑挂好。
看着印入眼中的第四军军旗,以及书大字周,附带小字河西都督苏的大纛,淳于琼不由猛吸了一口气。
“来人,火速派信使持苏则大纛、第四军军旗、河西都督印、第四军军将印、马腾首级,送往洛阳,敬献吾王。奏吾王,末将已诛苏则,正回师晋阳,剿灭周军第一军、第六军、第七军残部。”
“诺!”
“再派密使,传令韩荀,立即扣押司马懿,待本将至,再作打算!”
“卫将军?”
旁边王门、吕旷、吕翔都没有说话,唯独张南感觉不当,挺身而言。
吕旷眉目一横,正欲责之。
淳于琼便探手拦住了吕旷,与张南道:“如何处置司马懿,非本将所能命也,当大王作决。另外,谁若是胆敢私自传讯司马懿,致其逃脱,下场如何,本将便不多言了。”
“卫将军,此乃苏则离间之计也,焉能信之?”
张南有些不服气,司马懿自己不是没听说过,昔闻二公子言其智慧若妖,算无遗策。甚至二公子远镇幽州之计,便是其所献。今又献奇谋,伏诛苏则。
如此一位大才,却要因周国败军之将一语,而受戮?
何其蠢也!
“本将说了,如何处置,皆在大王。”
淳于琼冷目紧盯着张南,杀气凛凛。
见状,张南缓缓闭眉目,不再言语。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说,都已经改变不了淳于琼以及其他将校的心思了。
这些人或许知道苏则的话乃是离间计,但他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大王有没有称帝的心思,只要大王处死司马懿,那他们必然会紧随着搞出数也数不尽的祥瑞。
如此,升官进爵,不在话下!
唉~
“整顿三军,休息半日,午时一过,立即开拔,回大陵,尽诛周国余部。”
“谨遵卫将军令!”
下午,赵军如期开拔,几近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踏回晋阳的路途。
唯独军列之中,多了些许异样。
黑色的潮流中间,一群身着赤衣之人,围绕着一副简单的棺椁,头绑黑色布条,悬丧幡,挂亡布,哭哭啼啼,声声泣泣。
好在赵军主力尽在前方,周围只有数千人看着这些降兵,否则哭泣之声,必然引得三军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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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淳于琼大军踏归途之时,大陵县外,一场激烈的厮杀,才刚刚开始。
数之不尽的周军将士,奋勇冲杀,朝着赵军营垒,前赴后继。
大陵县城内,第六军也出动部分锐士,冲击赵军营垒北门,配合外面援军,攻打赵营。
而赵营内的守将漻尚不断的招呼着帐下将士,抵挡周军的攻势。又派人分别向后面的司马懿、薛洪,以及北面的张合等部求援。
只不过周军的攻势显然有些强烈,近万将士据营而守,却显得危机频发。
似乎稍有懈怠,那便是破营之势。
“破营啦~杀啊!”
“弟兄们,冲进去,杀光赵狗!”
“杀啊!”
好吧,不用懈怠了。
漻尚望着被周军突破的西门,不由长叹一声,当即招呼各部,速速退兵,退回界休!
下完令,漻尚就跑了。
随着漻尚一跑,各部赵军也都没了继续抵抗下去的心思,一蜂窝的朝着南门奔去。
赵军遂溃,杀进来的周兵自是不会放弃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个个阔步如飞,追砍着逃跑的赵兵.....
这一追,便是足足四五里,沿途尽是伏尸。
杀破了赵军南营,张济、马玩留下张绣等师帅整顿部曲,两人率亲卫进入大陵城内。
很快,便见到了樊稠。
“樊兄,汝这是....”
再见樊稠,张济看着躺在床榻的人,不敢置信的言道。
樊稠探了探手,听着熟悉的声音,向周围问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