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退下后,高诚目光便转向了自家达小子。
自己与蔡瑁交谈的小半个时辰内,龑儿一语不发,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所以,只剩下父子俩时。
高诚一边盯着儿子,嘴角一边带着笑,直看的高龑心底发毛。
南阳一行,自己长了不少见识。
“不知父皇有何教导,儿臣俯耳恭听。”
高龑坐不下去了,起了身揖礼作言。
“嗯~看起来又稳重了两分。如此道来,还是该让汝多在外面历练历练,磨磨心里的浮气。”
看着比往日沉着些许的儿子,高诚不由感叹自己的决定,更是为了心中的谋划作下最后决定。
高龑闻言,当即言道:“父皇过誉了,儿臣近些事日,于育阳所行,多有不当,仍需谨记在心。”
“这些朕都知道了,算不上什么大事,也符合国朝当下打压士族的趋势。唯独行事毛躁了些,处理的不算细腻。日后处理的多了,自然就不会生疏了。”
高诚摆了摆手,安慰了几句。儿子的处理的确不当,但比自己以前强太多了。刚掌关中大权时的自己,那可谓是动不动就拿刀子说话,都懒得摆理。
“来,不提那些了。先说说,今日对于的德珪擅自回育阳一事,汝怎么看?”
“回父皇,蔡都督回育阳的时候,儿臣早便见了,也与其交谈不少。但兹事体大,儿臣也不敢擅自行事,故而一直待父皇至。”
“嗯,蔡贵妃虽一直未诞麟子,但汝两位阿妹,深得蔡氏牵念。蔡贵妃对汝也很好,想必与蔡氏族人也有过言辞往来。日后,汝要继承大统,少不得蔡氏的支持。毕竟,姜氏也只有叙儿几人,难以支撑全局。汝待蔡氏,还是要多有拢厚,不宜生隙!”
这一番话说的高龑心中泛喜,但也知道不能表现出来,于是面不改色的说道:“父皇正值壮年,又有天命庇佑,儿臣不敢觊觎大位,惟愿奉孝榻前,替父皇排忧解难。”
“嘁,从哪学来的?”
高诚冷嗤一声,丝毫不惯着高龑这副油嘴滑舌的论调。随后,又言道:“龑儿,汝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仙丹妙药,朕也不会长生万年。吾等虽是帝王,亦皆如凡生。朕百年之后,自是汝来继承大位。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没必要藏着捏着。当然,汝也万不能因此而生骄恣之态,失上进之心。需知打天下易,治天下难。以后种种困难,都会压到汝身上。汝才能不俱,这天下自是二代而斩。大周如何披泽三世,乃至十余世,关键不在于朕,而在于汝。”
“父皇教诲,儿臣谨记在心。”
长篇大论之下,高龑一时能记下的不多,但也知道父皇不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只能记下多少是多少,回去抄默下来。
“再说其他,对于德珪所言张允一事,汝怎么看?”
“听父皇与蔡都督的交谈,那张允是不是有降吾大周之意?”
“没错,除此之外,他张允也没必要去联络德珪。”
“儿臣不敢断言,不过张允如若是真降,国朝取荆北易而。如若诈降,那也必然是针对汉巴水师,或是……”
“或是什么?尽管说出来。”
“或许是针对去了江夏的第五老将军!”
“嗯?第五儁吗?龑儿,汝缘何认为刘琦会针对第五儁?”
高诚眉头紧凑,自己方才还真是没有想到。难不成龑儿这小子,在育阳呆阵子,又找到什么奇妙的小伙伴?
在长安有法正那小子替龑儿出谋划策,可在南阳,能有谁呢?
“父皇,臣闻蔡都督言,自荆州攻江州不下,退师回巢后。汉巴水师主力,便悉数调集至汉中钖县水寨。沿沔水而下,三日可至襄阳。而南阳又有吾大军十余万,襄阳岂能不做对策。其次,第五老将军兵入江夏,各地望风顺服。如此要地,为第五老将军所下,于襄阳言,正是卧榻之侧有猛虎酣睡,彼心不能安?”
“还有吗?”
“父皇,儿臣闻吕布尚在江夏东北诸县邑。若荆州攻江夏,定合吕布,一同相攻。第五老将军领偏军在外,不得不防范于此。”
“嗯~说说看,又是何人为吾儿筹谋献策也。朕倒是想见见此人,勘为大才啊!”
“……”
高龑目光一怔,口齿顿顿无语,不禁泛起苦笑。难不成自己在父皇眼里这么不中用吗?
“怎么?吾儿年岁尚弱,所历更简。为父踏遍了大半个华夏,有些与国之策,汝此时是想不出来的!再说了,吾儿能遇奇才,实乃天佑也。”
看到高龑蓦然淡化的目光,高诚瞬间感觉到了儿子心中的那丝自愧。知子莫若父,这小子想的有点多。
碰见这种事很好理解,小孩子嘛,有点了不得的东西,肯定想拿来给父母看,以得到父母的认可。然殊不知,当父母的,哪里不了解自家孩子。
“父皇,儿臣……嗨,是元直,徐元直。儿臣是在育阳游玩时碰到他的。现在就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