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哪里会等着挨打,一个侧身将这拳头躲了过去。
李静姝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忙道:“不可。”
李若渠回身问道:“姐姐,他是何人?欺负你了你还不让我打他?”
“不是,不是的。今天钱三过来讨债,不禁把家里翻得乱,还要把我掠走。多亏……多亏这位公子相助,钱三儿他们才不敢乱来。”
“啊?”李若渠此时脸上真是什么表情都有,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公子不是我们运城人吧?”
“不是,我是泰山人。”
“泰山?泰山那边不是正在打仗吗?听说济北太守带领三万官兵进攻东匪居然被东匪打败,还身死城下。”李若渠把最近听到的关于泰山的事情告诉给江河。
江河心下撇撇嘴,什么三万大军,只不过是三千乌合之众罢了。
“嗯,我也听闻桑梓事变,想要前去投军!”
“是吗!我也想去!我这一身武艺,可连累阿姊了。唉,不说这个了,恩人先去屋里坐坐吧。”
江河跟着李静姝进了房门,这屋子里的东西让钱三儿翻得不成样子,江河捡起了一条凳子,擦了擦坐了上去。
自己的大宛马则是交给了李若渠,不知为什么,这李家分明没有马匹,却还有个马厩。
李静姝递给江河一碗清水,道:“家中也没什么饮品,比不得大户人家,公子先喝口水吧。”
接过李静姝递来的水,江河浅浅地饮了一口,刚才在客栈喝的茶那叫一个哭,眼下喝到了井水觉得十分清冽甘甜,当即一口饮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江河也坐不住,起身打算去看看自己的马。
这一起身不要紧,李静姝道:“公子且坐下,有什么事情奴家愿为公子代劳。”
“没什么,只是觉得屋中燥热,想去看看马儿。”
“不用公子费心,马儿我已经安排妥当!”屋外的李若渠进了屋内,听到江河的话道。
“阿姊,家里可还有吃食吗?若是没有我赶紧去买些来,别怠慢了恩人。”李若渠见江河还站着,连忙把江河身后的凳子擦了擦。“快请坐,还没请问恩人贵姓高名?”
江河闻言不好推脱,就又坐了回去,道:“免贵,姓江,单名一个河字。泰山江河是也。不知你叫什么?”
“我啊,我叫李若渠,若是草字头地下一个右字,渠是水渠的渠。我家阿姊名字叫……”
“呸,睡觉你说出来的!”一旁的李若渠啐了他一声,转过身来向着江河施了一礼,道:“多谢公子今日相救,奴家唤作静姝,取自《诗经》:静女其姝,不知恩人可省得?”
“省得,省得!”江河没想到这李家弟弟居然识字,这姐姐更是不得了,居然还会《诗经》,在这时候,识字可是不易。
再联想到他家里的马厩,和庭院中废弃的屋子,江河觉得这似乎是一对家道中落的姐弟二人。
“你家里有马料?”江河问李若渠。
李静姝接过了话头。“家里本是有马的,前不久才卖了,家中的马料还剩下一些。”
哦,这到解释得通。江河琢磨了一下,嗯,这对姐弟倒也不像坏人,今日暂且住下,明日就回巨平吧。县内食物瞿清、韩敬、郭阳可以替自己解决一下,军营中刘荡、潘凤、齐凌和张立在,问题应该不大。
想通了这个关节的江河抬起头来,屋中的一堆姐弟都入了内室,江河也不好贸然进去,等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似乎微微听到李若渠说了声“家里的钱怎么就剩下这点了。”江河憨憨一笑,出了房门。
再过一会儿就是宵禁了,江河直奔县中心,还好有几家店铺尚未关门,江河卖了几个饼、一些熟食,又卖了两壶好酒和一支肥鸡,回到李家。
路上正碰着李若渠。李若渠离得老远就看到江河,连忙上前接过东西,道:“怎能让恩公花钱?”
“好啊,既然你愿意付这个钱,就当是你请我的吧。这些东西一共花了一百七十钱,给我吧!”江河说道。
“这个……”李若渠十分尴尬,家中的钱还不够请江河吃这一顿饭的。
“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能连自己都养不活呢?你是怎么欠上那钱三儿的钱的?”
李若渠羞愧地低下了头,道:“我中了他的计!他们总想和我挑事,和大夫连起来骗我的钱!家里葬了母亲后,本就没剩下多少钱财。若是我赢了,便要赔给他们医药费。若是他们赢了,我便要去寻大夫。”
“一来二去,赔了钱三儿和那大夫不少钱,他们居然想让我拿阿姊抵债,我……”李若渠居然哭了起来。
江河也没有哄过男人,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李若渠停止了哭泣,坚毅地道:“若是平日我守在家中,他们也不敢造次。今日里要缴纳丁税必须亲去缴纳。我特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