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热情地说道:“喝茶不用钱,如果你想坐在桌子前喝茶,收座位费十文,如果你只坐板凳上就收五文,如果你只站着喝茶,我们只收二文。”
“哦,只收茶位费!”
“是咧!”
袁方一指空桌子道:“我们有三位,就坐那张桌。”
老头指了指凉棚后面:“那边有栓马桩,请那位客官把马牵去后面吧!”
袁方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他对张从道:“张从,你去帮郝摇旗栓马,栓紧点,别让马跑了!”
“放心吧,少爷!”张从应了一声就往凉棚后面走去。
袁方坐下后,老头拿了三个大瓷碗摆在桌上,三个大碗摆好之后,他第一个给袁方倒茶,一边倒还一边与袁方闲聊:
“这位客官,看你们的打扮一定是从京城来的客人吧?”
袁方道:“老人家您的眼里很好呀!我们正是从京城来的。”
“这位客官,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去过京城,他们的穿着打扮就像客官你们现在这个样子的。”
袁方一脸的羡慕:“老人家,您还去过京城呀!”
老头自豪地笑道:“去过,去过。京城可大了,我走了一整天都没有走完呢!”
两人正聊得开心,张从和郝摇旗走了过来。
老头连忙一边用抹布擦桌子一边道:“二位客官请坐,你们二位的茶水马上就为你们斟。”
张从和郝摇旗坐定之后,老头为他们斟满了茶,他提着茶壶正要离开,袁方突然问:
“老人家,这里去山海关还有多远?”
“不远了,不远了。你们喝完茶骑马去,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看到城门。”
袁方又问:“老人家,您的生意还不错呀!”
老头叹口气:“如今这年月,能够保一口饭吃就不错了,谈不上错不错的。自从北边开了战,这难民就时不时地打这儿走过,我这是方便大家,不图挣钱。”
“来往的难民多吗?”袁方关心地问。
老头道:“往馆内走的难民不多,因为绝大多数的辽人都不愿意离开故土,你想想呀,离开了故土还能靠什么生活?”
“老人家您说的有道理,多谢您的茶!”袁方说完就站起身来,并让张从结账。
老头挽留道:“这位客官不多喝两碗?我这里的茶水可都是从西面山上挑下来的泉水呀!”
“谢谢老人家,我们已经喝够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再来您这里品尝。”
“三位客官,一路走好!”
三人继续赶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果然看到了山海关的城门,进了城,袁方直接来到山海关总兵府,经略王在晋的衙门就设在总兵府里。
在总兵府的门前,袁方差一点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袁方匆匆地往里去,那人低着头气呼呼地往外走。
“对不起!”袁方主动道歉。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总兵府。
郝摇旗看不过眼,要上前去与那人理论,被袁方拦住了,初来乍到还是办正事要紧。
袁方在门口哨卡亮出自己的凭证,进入了总兵府,来到经略府的衙署,在王在晋这里他见到了阎鸣泰,阎鸣泰比他早几天到任,他是袁方的顶头上司,山海道监军副使。
一见面,王在晋就向袁方抱怨,自广宁失陷后,巡抚王化贞放弃关外四十余座城池,使得辽西土地尽失,现在山海关要直接面对建虏的威胁。
袁方对山海关的态势已有所了解,所以他对王在晋道:“王大人,在下愿意为王大人分忧,收复前屯卫。”
阎鸣泰在一旁泼冷水:“谈何容易,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难不成你一人前去。”
王在晋看袁方太年轻稚嫩,他不住地摇头:“山海道所言极是,袁佥事难道你单枪匹马去不成?”
山海道是王在晋对阎鸣泰的官职的称呼。朝廷在山海关特设了一个衙门叫山海监军道,监军道是一个不常设的机构,因为战事等特殊情况才会设立,阎、袁二人这一副一佥的山海监军,就是因事而特设了监军道,朝廷还专门给他们二人加设了监军道的关防。
袁方冷静地说道:“下官初来乍到,对此地的情形还不够了解,给下官几天的时间,下官一定将前屯卫收回来。”
王在晋对袁方的话并不感兴趣,公事公办地地袁方道:“本督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个宅院,你先回去收拾收拾,顾几个奴仆丫鬟和看家护院的,有事会派人向你通传。对了,你去一趟承发房,把你的关防领出来。”
袁方一拱手:“多谢王大人!下官就此告退。”
袁方去承发房领到了关防,他的关防是一块铜铸的长方形的印,从关防的形状也能说明袁方的职务是临时派遣的,如果是正式的职务其关防应该是正方形的。
在一个衙役的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