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在温州城住在繁华的谯楼街,谯楼街的北面就是温州衙门所在地,袁方所住的地方是温州漕运提供的,他住的地方是一所临街的三进宅子,袁方一行人都住了进来,只有沈寿峣和郝摇旗住码头上,他们两人,一个要看住码头上的货,一个要看住码头上的船。
温州地方官在朔门街宴请的袁方,酒宴之后,袁方便直接去了谯楼街的宅子,谯楼街与朔门街只隔了一条街,袁方没有坐轿子,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江南小镇的街景。
街道虽然不长,由于街边的商品琳琅满目,让renliu连忘返,袁方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完这条街,他们穿过一条横街就来到了谯楼街,他们所住的宅子就在街口,这所宅子是一户姓沈的所拥有,所以门口的灯笼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沈”字。
别看只是一座三进的院子,里面却很大。一进大门,便是一所院子,这不是北方的那种四合院,院子是长方形的,两边是青砖高墙,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野草,正门对着的是大厅,大厅两边有耳房,耳房是为宾客和随从准备的。
大厅是正规的会客厅,所不同的是大厅的墙上没有挂什么山水画,而是在墙根上拜上了一张神台拜神用是台,神台上面一尊关公像,关公像前面拜了香炉。
大厅的两边是厢房,一共有四间,大红漆的木门。厅有耳门,穿过耳门又是一个院子,这个院子与北方的院子是完全不同的,在南方叫天井,这个院落小而高,院子的上部有伸出的屋檐笼罩,类似于一口方井。
天井的右边是厨房,左边有一个猪栏,猪栏里面养了有七头猪。其实猪栏里面关的不只是猪,鸡鸭猫狗等家禽都会在猪栏里面有一席之地。
走过天井又来的一个大厅,刚才那个是前厅,现在这个是后厅,后厅与天井之间是没有围墙的,后厅比前厅要在后厅堆放有许多的农具和雨具,还有一副石磨,江南因为多雨,所以石磨是不会放在露天的,后厅因为有个天井,所以光线比前厅亮很多,这也是江南很多户人家的磨盘都放在于天井相连的后厅的缘故。
后厅应该属于内宅,所以房子多了一倍,袁方的卧室就在这所宅子的主人房里。
房子里面一应俱全,苏晔为袁方配好了丫鬟和仆人,目前正是三月,天气很是潮水,睡前最好是能够暖一暖床,这样睡觉就没有那么重的湿气。
暖床是要用到丫鬟的,这也是苏晔为袁方配了丫鬟的缘故。
第二天袁方很晚才起床,暖床的丫鬟早早的就起床了,丫鬟一定要比主人先起床,这是规矩,起床后她还要照顾主人的起居,然后还要拿昨晚沐浴后换下来的衣服,去后院的河边洗干净。
伺候袁方的丫鬟等袁方起床后才端着木盆去后院洗衣,袁方看走前挺后突的丫鬟扭着身躯走过后门,他回味了一下昨晚的鱼水之娱,便迈步去了厨房。
袁方刚刚跨过天井地下的一条水沟,沈智就迎来了上来:
“宗主,门外有一人求见。”
大清早就有人要求见,袁方很是奇怪,问:“我们在此有没有什么相识之人,是谁一大早就来见我?”
沈智道:“他说他叫钱谦益。”
钱谦益?
袁方想起在玉泉村村口碰到这个钱谦益,当时他的高傲与傲慢,袁方还记忆犹新。
“不见。”
袁方只说了两个字。
沈智等到命令,便去大门传话。
袁方进了厨房刚坐下来准备喝碗皮蛋粥,沈智再次进来禀报:
“禀报宗主,刚才那个人不肯走,他说看在同门的份上,请宗主您见一见那位师兄。”
袁方坚决不见,他很不屑于钱谦益这种人为友。
沈智得到命令,这一次他是去大门驱赶那个叫钱谦益的人的。
用过早膳,袁方就带领一干人前往码头,补充补给的事情是不能耽搁的,袁方希望能够早一天把物资装上船,这样他们就能够早一天启程。
才到码头,就看到刘仁在码头上巡查。
“温州道,早!”
刘仁笑脸相迎:“山海道早!有我们在此,山海道就不必天天来码头了,这里的美食和女人都不错的,可别枉来了温州一遭呀!”
袁方道:“皇差要紧,其他的都是过眼烟云而已。刘兄,昨天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可别忘记呀!”
刘仁道:“怎么会忘记呢,你看,我这不带人来码头了嘛!”
袁方道:“希望你能够尽快让其他的商船把码头让出来,让我们的货先装船。”
刘仁收起了笑脸,道:“我们的人已经在行动,还请山海道稍安勿躁,先回城里等消息。”
码头上除了苏晔和高世宁找来的货之外,还有很多地方商人的货物,这些货物全都堆积在码头上,显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袁方也实在没有心情留在这里,只是希望地方官员能够尽快地让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