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道:“刘公公,你知道飞沙走石吗?”
“知道。”
“泥石流就相当于飞沙走石。由于暴雨,山上的石头和泥沙倾盆而下。”
刘朝惊愕道:“如此可怕?”
袁方道:“是的,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等天气完全晴朗之后,再走不迟。”
“就听你的。”
于是,袁方一边陪着刘朝在梧州,好吃好喝好玩地伺候着,一边等待着安南前线的消息。
不久,快马来报,由于连绵大雨,前线有一万多土司兵逃亡。此外,前线的士兵正在挨饿,因为他们迟迟等不到运送大米的粮队。
看到这两条消息,最坐不住的还是刘朝,他急得在总督府堂前来回踱步,口中自言自言,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突然他站住了,面对着袁方急切道:“咱家要去安南,你跟咱家一起去安南。”
袁方宽慰道:“刘公公稍安勿躁,行军打仗是要有谋划的,先请人来商议,然后再作打算。”
于是,袁方把何士晋和王启元二人请了过来。
何士晋是袁方的赞画,王启元是土官,而且他们都熟悉当地的气候和地理。
何士晋建议,土司兵逃走就去找土司要人,我们是管不了那些土司兵的,他们听从的是当地的土司命令。
袁方认为何士晋的建议很有道理,他提议:“我们立即派人分头去各个土司那里,要他们把逃走的人都送回来,如果凑不足数,之前许诺的好处一律取消。”
王启元道:“制军大人,一律取消之前的好处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土司兵的家大多都在附近,长久的大雨再加上没有战事,我认为那些土司兵只是偷偷回家去了,只要土司发话,他们一定还会回来,给他们一个机会,毕竟打战还是要依靠他们的,如果我们与土司的关系搞僵,安南的问题就很难解决了。“
太监刘朝问:“士兵挨饿又如何解决?”
何士晋道:“监军大人放心,粮食一时送不上去是因为连连大雨,现在天已经开始放晴,我相信运粮队很快就能把粮食运过去的。”
刘朝把眼光投向了袁方。
袁方道:“应该没问题,负责运送粮食的是我标军的人马。”
刘朝道:“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兵士没粮吃,这战还怎么打?你们一定要督办好此事,务必让粮食早点运到前方。”
袁方让何士晋负责督办,他决定自已跟着王启元去思明府,找思明土司谈谈逃兵的问题。
袁方和王启元坐了一辆马车,周二宝率领一队人骑着马紧跟在马车的后面。
马车走在官道上,官道两旁都是大山,雨过天晴,空气特别清新,路上行人稀少,清脆的马玲声响彻山谷,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马车行驶得很平缓,坐在马车里的人可以轻松地相互交谈。
“年兄,目前辽东战局紧张,你又做过山海兵备道副使,你认为辽东的局势会向哪个方向发展?熊廷弼丢掉的辽西大片士地还能夺回来吗?”王启元问。
袁方道:“这主要看守关大将的决心,如果只注重防守,而没有进攻的意识,你说辽西能够收复吗?现在是高第接任了我的恩师孙承宗的重任,我与高第在辽东共过事,他做事谨慎,不会弄险。”
王启元不无遗憾道:“如此说来,辽西收复无望?”
袁方笑道:“年兄颇有家国之情怀呀!”
王启元道:“年兄休要取笑我,我大明国土屡遭外族侵犯,我虽一介书生,也难以咽下这口窝囊气,我真盼望有一个复兴强大的大明。”
袁方严肃起来,道:“年兄如此胸怀,令人肃然起敬。认真而言,如今的大明日渐衰弱,要想强盛,必先整治。”
王启元道:“我也有此同感。如今贪官遍地,犹如蛀虫,要使国强,必先整治贪官。早年东林党徒提出,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他们又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些言论让人听了热血沸腾,也使我有了读书救国的冲动。然而,东林党如今世风曰下,人心不古,实际上他们又做了什么?为了个人的利益而不管国家之安危,痛哉!痛哉!国之前途在何方?”
袁方道:“年兄不必如此悲观,现在皇上不立志整顿了嘛!”
王启元摇摇头,道:“当前的朝庭被魏忠贤把持,其所谓的整顿,只不过是党争而已,其行径与东林党何异?你没发现吗?魏忠贤派了个太监过来,明意上是监军,实际是来监督你的。”
袁方道:“大敌当前,应该精诚团结。”
“不提也摆!”王启元舒了口气,“年兄,你那来的本事,储存了七十万石大米,这可够我们五万大军吃好几年的。”
袁方笑道:“这那是我的本事,我是没收米商的粮仓得来的。”
“这些商人也够有钱的了,家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大米,我们这里都长年欠收。”王启元无不羡慕,“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