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鞑子又推来了五台云梯搭在了城墙上,另外又增加了两台冲车在撞击着城门,事态变得万分的危机。
多尔衮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高声喊叫,甚至跳下马捡起一把蒙古刀冲向城门。
鞑子兵都在喊叫着,疯狂地喊叫着,北门被两部冲车撞得咚咚着响,城门被撞开一条裂缝。
就在此时,突然噼啪声作响,城头上的明军手持“空中开花”射向城下的鞑子兵。从南门调过来的一百多条燧发枪也加入到了作战当中,云梯上不断有人掉下去,又不断有人爬上来。
随着噼啪的爆炸声不断的响起,北城门下渐渐地被一层粉色的烟雾所笼罩。
看起来像烟雾,其实就是三合一的颗粒粉尘,对眼睛具有强力的伤害。
现场开始有人咳嗽,先是一人,接着人越来越多,咳嗽声此起彼伏,还有人断断续续地在说“眼睛,眼睛……”
经人提醒,好像人人都觉得自己的眼睛不舒服,甚至有人去揉眼睛。
不揉还好,这一揉把毒素揉入眼膜上和眼角四周,眼睛立即红肿发炎,眼睛开始发胀疼痛……
多尔衮已经冲过了护城河,他手持蒙古刀眼看就要冲到城墙根下,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云梯的把手。
突然,一个“空中开花”在他的头顶炸响,空气中充满了又辣又呛的三合一混合颗粒。
多尔衮咳起嗽来,并流下了眼泪,他的手原本是要去抓把手的,现在收了回来去擦眼泪,越擦感觉眼睛越痛,加之咳嗽不停,他开始烦躁不安。
他的护卫兵看到这个情景,赶紧拉着他要往回跑,作为一名战场统帅怎可能往后跑?这一跑,属下的兵将还不跟着也跑。
多尔衮知道有人在拉他,他甩开护卫兵的手,又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去抓云梯的把手,准备登上云梯。
因为他眼睛呛得不能睁开,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他虽然向前迈了一步,可是伸手怎么也摸不到云梯。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多尔衮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东西。
这时已经有人哭爹喊娘了,蒙古鞑子率先往后跑,还在到处摸索的多尔衮被一块从城头扔下来的石头砸中,好在他身披重甲,石头砸在他的肩上,肩甲也被打歪了,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多尔衮将军倒下了!”有人看到了多尔衮,慌忙喊叫起来。
多尔衮的护卫队连忙把他抬起来往后撤。
鞑子兵看到这个情形,也雇不上立功了,呼啦啦地跟着往后撤退,北城终于安静了下来。
……
多铎听闻多尔衮受伤,急忙前来多尔衮的大帐探望。
多尔衮正发着高烧,躺在床上,两眼肿如鸡蛋。
黄台吉派来的御医正在为其开药。
多铎问御医:“伤势如何?”
御医叹气道:“两眼中毒太重,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多铎性急地大声问道。
御医直言道:“恐怕眼睛再也不能看东西了。”
多铎对大哥多尔衮爱莫能助,只能是嘱咐御医一定要保住多尔衮的眼睛。
三天后,多尔滚的高烧总算是退了下来,双目失明已成事实,他自己也知道了,这一辈子再也看不见东西。
世上的许多美好,对多尔浪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了光明就等于没有了一切,多尔滚绝望之极。
他的手摸索着伸向了床头,床头有一把精致的匕首。
……
黄台吉的大帐。
黄台吉正坐在椅子上,等候着御医的消息,诸王贝勒代善、莽古尔泰、岳托、济尔哈朗、阿济格、阿巴泰、豪格等人立在一旁。
不一会御医回来了。
“怎么样?”黄台吉急切地问。
御医摇摇头:“已无回天之力。”
黄台吉流下了眼泪,对大贝勒代善道:“厚葬了吧!”
代善上前行礼道:“大汗,我军久攻遵化不下,如今局势已岌岌可危,我们必须马上撤离,据探马来报,三十多万明军已云集遵化四周,我们再不撤离,后路都将被明军切断。”
黄台吉恶狠狠地骂道:“袁方呀袁方,本汗以为毛文龙是恶魔,原来你才是我们真正的恶魔呀!你们都听好了,有袁方在,不与其战。撤!”
……
京城,文华殿。
今年是己巳之年,眼看到了年底不但皇城里没有年味儿,就连整个京城也没有往年热闹的气息。
朱由检在文华殿看完陕西的塘报,提笔作批,才写到一半,兵部尚书王洽气喘吁吁跑进来:“皇、皇上,建奴打到遵化了!”
“啊!”朱由检猛地立起,大惊失色,“袁方呢?”
“现在没有遵化方面的消息。”
朱由检憋了一肚子气,沉了好一会儿才又问:“王之臣呢?”
“王之臣正在调动各路兵马驰援遵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