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开甲刚提到自己,吕德便岔开话题,从此完全可以看出,吕德心胸狭窄,难有容人之量,不能成就大事。杨靳心里早萌生了退意,但身处此地,要离去也非易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听了雷开甲的话,不觉心下好笑,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吕德目光转向他,道:“杨将军有异议?”
杨靳抱拳道:“我们现下还不能退守云瑶山。”此言一出,众将皆是错愕不解,就连杨靳麾下的几员猛将也是一脸懵懂,只有李孝直不以为然,因为在他心中,杨靳所说的和所做的,都是正义公理,尤其在永定郡的几次策略,更让他心悦诚服。若不是杨靳的谋划,他们可能会困死在永定,也有可能到不了这里。
雷开甲皱眉道:“杨将军,占据云瑶山不是你提出来的么,怎么现在……”
杨靳道:“占据云瑶山自然不错,可眼下我们只有这一个城池,若是此城丢掉,又如何招募兵员?我们只守着一座荒山,纵能坚守几个月,但以后呢?粮草总有用尽的时候,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这周县相距云瑶山不过十数里的脚程,更是云瑶山的门户,所以万万不能放弃!”
雷开甲微一沉吟,也觉得有些道理。云瑶山的确易守难攻,但毕竟只是一座山,山上没有百姓,若是放弃周县,兵员从何处来?他看向吕德,沉吟不答。
吕德道:“那依杨将军之见该当如何呢?”
杨靳道:“我们必须要坚守此城,为了积蓄力量,为了壮大自己,我们也必须守住此城!很快,敌军就会赶到,但此城城墙甚是坚固,自古守城的要比攻城的占些便宜,敌人要想拿下此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雷开甲听到杨靳那句“守城的要比攻城的占些便宜”,自然想到了他们攻打周县时的情况,若不是杨靳动用攻城弩,虽然自己兵力数倍于周县,且麾下猛将如云,但要拿下此城也不是三五日就可行的。他颇为赞成杨靳的观点,但吕德还没说什么,他也不便表态。
其他的一些将领也觉杨靳之言颇为有理,当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商议起什么。
吕德道:“杨将军之言也不无道理,但欧阳雷有两万大军,张掖也有两万大军,而我们不过人马近万,兵力相差数倍,又能守得几时呢?”
杨靳微一思索,说道:“以末将看来,这周县城前不会出现四万兵马。”
吕德微微一怔,道:“此话怎讲?”
杨靳道:“欧阳雷好不容易占领永定,这已是立了一件大功,通过与我们交手,也知道我们不是等闲之辈,况且我们还有云瑶山的天险,他知道以他之力绝无法将我们击溃,更无法剿灭我们!想来他定会奏报州督和唐州总兵,请求发兵支援,如此一来,便为我们争取了时日。再者,张掖行军极为小心,从他分兵一事就可看出,他也不会全军前来,况且他与欧阳雷都是唐州总兵的麾下,都有抢攻之心,也必相互提防。若是其中一人全力而出,损兵折将,而让另一人渔翁得利的事,他们是不会做的。所以,我们所面对的敌军也不会太多。”
吕德眼珠一转,微微的笑起来:“可是,杨将军适才所说,敌人将会大举来犯,这又作何解释?”
杨靳道:“既然我们占了周县,敌人又怎会不来?近几天之内,欧阳雷和张掖必会各派军马前来,只要抵挡住这支兵马的进犯,短时间内周县可保无忧。”
吕德嘿嘿一声冷笑,道:“不管怎么说,这只是杨将军一人的猜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