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一天的中午时分,松山城内外该安排的事务都安排下去了,杨振结束了军议,叫众将散去准备。
驻守娘娘宫的祖克勇所部,这回要跟着杨振一同去边外,所以杨振就叫吕品奇届时派出一支骑兵,暂时接手娘娘宫的防务。
同样,杨振也命令夏成德,在第二天徐昌永所部主力跟随西进以后,派出一队骑兵到吕洪山里的乳峰岗去,加强乳峰岗的防务。
制铁所在吕洪山里新设的黑石岗冶炼棚,已经开工兴建了,王守堂、王煅父子委派了制铁所的得力干将之一刘大,亲自负责这个黑石岗冶炼棚,
而眼下乳峰岗孟和手下新编的十棚人马,则承担着开采运送铅铁矿的职责,徐昌永、李麻他们率队离开以后,守卫乳峰岗乃至黑石岗的人马就不够了。
在杨振两世为人的记忆之中,虽然并没有满鞑子在崇祯十二年五月,或者六月进攻松锦前线的印象,但是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现在的形势,已经有了一些变化,四月里他率队出击敌后,将打满鞑子占据的辽南地区搅得一团糟,万一满鞑子忍耐不住兴兵报复呢?
乳峰岗和娘娘宫这两个地方,都是松山城的前哨,满鞑子要走东面来松山的话,必经娘娘宫,满鞑子若是走西面锦州城外来松山,则必经乳峰岗。
有了这两处前哨,即使满鞑子前来报复,松山城里以及水手营沙洲、止锚湾船营,也就有了一些可以预警的时间。
这些道理,夏成德、吕品奇都懂,所以不需要杨振费什么口舌。
与此同时,松山城里既然成立了总兵府的协理营务处,有了一个统管松山内外各路人马的办公处所,所以这一回杨振直接明确,自己率队离开总兵府,离开松山城期间,松山城内外一应守御事务,全部由协理营务处统一协调处理。
杨振不在松山城内的情况,留守众将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所以这一回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唯有执掌协理营务处的先遣营参将张得贵顿感压力巨大。
当天中午总兵府前院大堂上的军议结束了以后,张得贵先是送走了众将,安排了杨振一行的马匹弹药,然后到总兵府的内院,来见杨振。
“大人!明天你就出发了,你看协理营务处这边,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没有?松山城里城外这摊子事情,你看协理营务处又该如何分清轻重缓急?”
张得贵见了杨振,自己人自是无需客套,直接把心里的一些疑问提出来,请杨振指点。
杨振也早知道张得贵回来询问,而他也的确有些事情要单独对张得贵说明,当下沉吟着说道:
“两个事情,你要注意!一个,是叫李吉这小子,专司协理营务处的监督巡查事务,叫他从安庆后的民壮营里,还有咱们先遣营的老人里面,挑选一些人员,一起配合你们协理营务处做好监督巡察事务!”
杨振说到这里,见张得贵一脸惊讶之色,当下也不等他开口询问,就接着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我也不是要在松山城里搞什么东西厂,锦衣卫,这么做就是为了免得松山城混进了奸细,防着咱们的队伍里有人吃里扒外啊!”
张得贵听见杨振么说连连点头,回应道:“倒是卑职疏忽了!疏忽了!这个事情早该着手才是!早着手布置了,或许就不会有前番那些糟心事了!”
杨振见张得贵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冲他点了头,笑着说道:“不过呢,这个事情说起来毕竟不太好听,你也不要声张,暗地里进行就可以了!知情的人也绝不能多,眼下就你和李吉两个,就够了!”
张得贵虽然没有做过这类事情,但是东西厂、锦衣卫从事的勾当,他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类似这种暗探、渗透、打小报告之类的事情,的确不宜大张旗鼓地公开进行。
想到这里,张得贵又说道:“的确是不宜声张,不过要李吉做这个事情,总得有个名目才好!要不然他在城内外四处行走,有些地方没个名目,他名不正言不顺也去不了!”
杨振听了这话,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取个堂堂正正的名字吧!这样,就叫统计公所,或者统计所,总兵府协理营务处统计所!”
统计公所?!这是个什么名字?!
张得贵自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统计公所或者统计所这样的名头,特没见过朝廷上或者之前的卫所里有过这样的职司衙署,所以此刻听了杨振的话,顿时满头雾水,抬眼看着杨振,眼睛里满是疑惑。
但是,这个名头,乍听起来玄玄乎乎,模棱两可,似乎同时又有那么一些公事公办的意思。
杨振见张得贵这个模样,知道自己的这个说法有点突兀,类似张得贵这样的老派人物,可能一时想不明白其中暗含的门道,于是笑着对他补充道:
“我说的公所嘛,就是光明正大,公道正派的意思,至于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