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这么一番快刀斩乱麻似地做出了安排以后,刘万忠、祖克勇、徐昌永等人也都没话可说了。
他们眼见邓恩接了命令,领着同样疲惫不堪的一行人马已经匆匆赶往远处那个山口去了,当下也只得领命而去。
对他们来说,面对此时此地的情况,杨振更加谨慎一些,毕竟也是对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这些人大都是行伍出身,个别不是行伍出身的,也都是见过了江湖险恶的马贼头子,虽然觉得到了这里了,可以松口气了,但是既然杨振这么小心,他们自然不好反对,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得执行。
好在他们几个带领的大队人马,比杨振压阵的后队大约提前了半个时辰抵达,早在杨振到来之前,就已经自作主张临时停下休整了一阵子了。
杨振的命令下达之后,各部快速分出了人马行动起来,一边对那些俘虏的商队人马发布立刻行军的命令,一边专挑那些不听号令、行动迟缓的人大开杀戒。
随着那些由于负伤掉队或者其他原因行动迟缓的商队人员,一个接一个地被当场格杀,散布在泡子沿一带的大批车马驼队,迅速地重新行动了起来。
在一阵阵喧嚣和混乱之后,无数的车马驼队人群畜群再次形成了一条长龙一般的队伍,开始朝着远方的山口处缓慢但却坚定地前进了。
从老花河上游东岸的泡子沿转而往东,到努鲁尔虎山南端的那个不知名山口处,大约只有短短三五里的路程。
两地之间的路程虽然不长,但却不是平坦开阔的草地,而是一路上行、蜿蜒曲折的山坡。
坡度其实也不大,并不陡峭,毕竟这一带努鲁尔虎山的南端余脉,本来就不太高了。
但是,这个本来不算陡峭的山坡,长达三五里,对运载着重物的车马驼队来说,却有一定的难度,需要养足了精力,方能一次登顶通过。
所以,老炮头刘万忠、祖克勇、徐昌永等人,之所以提出休整一阵子的意见,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却说杨振下令俘虏的商团车马驼队起行之后,自己下了马,活动活动腿脚,就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叫麻克清取了随军的干粮,又去取了些新鲜的河水,权当早饭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先前派出去往东巡哨的张国淦也领着队伍抵达了泡子沿,与杨振等人会合了。
张国淦安然回来,报告说老花河东岸通向敖汉部的方向上没有敌情,让杨振的心里终于踏实了许多。
这时,其他各部奉命休整的队伍,也在赶走了俘虏商团的车马驼队人群畜群之后,渐渐开始集结到了泡子沿一带杨振所在地的附近。
如同杨振等人一样,他们纷纷取了行军期间自带的干粮,就着新取的凉爽的河水,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吃喝完毕,就地躺下休息。
不一会儿,偌大的泡子沿宿营地里,鼾声四起。
对大多数人来说,连着两天不吃饭,或许能够受得住,但是连着两天不睡觉,恐怕就够呛受得住了。
杨振就是这样,原本并不主张在泡子沿就地休整的他,快速地吃饱喝足了以后,立刻一阵困倦上来,叮嘱张臣安排人手巡哨之后,他很快就躺在地上鼾声如雷了。
这一觉睡下去,就是一个多时辰的光景,正当杨振在梦里与仇家大小姐卿卿我我、动手动脚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凄厉的哨声惊醒。
杨振一骨碌爬起来,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厉声喝问:“怎么回事?!谁在吹哨?!”
就在这时候,又是一声接着一声凄厉的哨音响起,杨振循声望去,就见远方一人一马从老花河方向的芦苇荡里突地窜了出来!
“总兵大人!总兵大人!喀喇沁的骑兵来了!喀喇沁的骑兵来了!黑压压一大片,怕有数千骑之多!”
来的那人,正是张臣手下众把总里的一员干将李守忠。
李守忠身材瘦小,骑在马上却极为灵活,三下五下就从芦苇荡的边缘沼泽泥泞之中窜到了坚硬的地面之上,尔后直奔杨振所在的地方而来。
他一边策马奔来,一边大声呐喊,显然喀喇沁的骑兵不远,情形已经十分危急。
杨振见是李守忠策马从老花河西岸过河而来,仓促间又听见他说的敌情,满身的困意顿时一扫而空,立刻追问他道:
“李守忠,你是说老花河的西岸,现在有喀喇沁的骑兵赶来?!你可看清楚了喀喇沁的骑兵?!”
李守忠策马冲到杨振跟前不远处,翻身下了马,上前报道:“老花河的西岸千真万确有大批骑兵正在赶来!
“至于是不是喀喇沁的人马,卑职没有完全看清,但从喀喇沁方向过来的蒙古骑兵,料想必是敌人无疑!”
其实,杨振方才问出那番话之后,立刻就后悔多此一问了,这个时候从老花河西岸赶来的大批骑兵,还能是什么人呢!
听了李守忠的这番话,杨振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