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杨振他们快速跑过来报告消息的那人,正是夏成德的麾下部将之一樊成功,而樊成功所喊出的话,令杨振以及杨振身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众人,一时间大喜过望。
“什么?满鞑子撤了?!樊成功,你说的可是真的?!”
樊成功是夏成德的部将,见自己部将赶来报信,大喜过望的夏成德难以置信之下,立刻反问他,向他确认。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祖副将派来的敖日金敖千总,已经带着马队探察了满鞑子城西大营,城西大营里没人了,没人了!”
樊成功一边跑来,一边兴奋地大叫着,而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人,走近一看,却正是他话里提到的祖克勇麾下马队千总敖日金。
那个敖日金来到杨振面前,立刻单膝跪地,行了一礼,满是兴奋地对杨振说道:“报告都督,城西满鞑子大营仍在,但是人去营空,已经撤了个干干净净!是否出城追击,还请都督下令!”
“满鞑子真的撤了?”
樊成功、敖日金的说法,让已经准备好了跑路的杨振又惊又喜,又是满心疑惑,想不明白满鞑子为何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反倒突然撤了。
面对他的疑问,敖日金紧跟着就又说道:“昨日夜里,卑职等在乳峰岗上,闻听娘娘宫传来爆炸声响,知道必是都督夜袭娘娘宫得手。祖副将便派了几股人马下山打探。
“到了今日清寅卯之交,祖副将接报,说有大批满鞑子人马在吕洪山以北小凌河上架设大量浮桥,意图过河北上。
“祖副将便派了卑职带队下山,绕道女儿河外,来探松山城西,方才卑职赶至满鞑子营外,却发现满鞑子大营已经人去营空,所以赶紧来报都督!”
杨振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敖日金了,对这个人的话,他还是十分信任的,当下闻言大喜,连忙上前将他扶起,高兴地说道:
“好,好,好,满鞑子撤了就好,撤了就好啊!”
说到这里,杨振想到不必弃城突围了,越想越高兴,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在场的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城西的满鞑子营地为何人去营空,为何突然撤军了,但是能从敖日金这里确认这个消息,也都十分高兴。
尤其是松山监军内臣杨朝进,得知满鞑子重炮阵地也全都撤空了,一贯以严肃面孔不苟言笑的样子示人的他,更是高兴地在众人面前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
众人正围着敖日金问长问短,就见李禄领着一队人匆匆登上城头,隔着一段距离,就大喊道:
“都督,快看看谁来了,快看看谁来了,小五回来了,严三也上岸入城了!城东的满鞑子全撤了!全撤了!”
杨振闻言大喜,转身看去,第一眼就看见了紧跟在李禄身旁,满面笑容快步走来的严省三和郭小武两个。
“都督,海岸上的满鞑子皆已经撤了,自小凌河口往南直至松山城东,再无一处满鞑子营盘驻兵。都督若欲出城突围,登船入海,此即其时也!”
严省三来到杨振跟前,见礼之后先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
他说完,郭小武也跟着说道:“都督,卑职也已向袁副将、仇统带传达了都督的命令,各路战船皆已齐备,只等都督率军突围!”
结果他们二人一前一后把话一说,杨振以及杨振身边的人,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杨振将满脸疑惑的严省三、郭小武扶起,对他们说道:“城西郊外的满鞑子连营,也已经撤了。我料此时,南门外也必如此。满鞑子既然撤了,咱们也就不必再出城突围,登船入海了!哈哈哈哈……”
“卑职恭贺都督,立此大功!”
严省三、郭小武听见杨振这么说,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即满脸大喜,再次与杨振见礼,并向杨振恭贺起来。
他们都是杨振这条船上的心腹,杨振若是飞黄腾达了,他们自然跟着水涨船高,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严省三、郭小武这么恭贺杨振之后,原本站在杨振身边的众人,包括监军内臣杨朝进在内,全都不约而同地朝着杨振,躬身称贺道:
“恭贺都督,立此大功!”
“欸,诸位请起,诸位请起,此番云开雾散,柳暗花明,岂是杨某一人之功哉?诸位皆在其中,皆在其中啊!哈哈哈哈……”
杨振说完,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而城头上的其他人也都知道杨振为人,听他这么说,便跟着一起大笑。
到了午时,笼罩在松山城上的阴云雾气终于散去,日光破云而出,虽不强烈,但却见晴了。
而松山城外的满鞑子已经撤军离去的消息,此时也早就在城中不胫而走,一时之间,松山四门之内,皆是欢呼雀跃的人群。
松山城小,却也是乱世中的一个落脚地,在城中住久了,谁也不愿意仓皇离去。如今,围攻松山的满鞑子突然撤走,阖城军民自是皆大欢喜。
就在西门城头之上,杨振叫敖日金即可返回乳峰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