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丈你在金州湾内筹建船厂,督造战船,打造水师。此事甥婿没说错吧?”
“没错。的确如此。黄台吉确曾为了此事专门召见过我,叫我率领所属人马,到金州城来,说是移防,但实际是为了打造战船,重建水师。”
说到这里,沈志祥看着杨振,笑了笑,接着说道:“说起来,此事也与都督你有关,当初你们率部走海路,偷袭了辽南后方,真是把那黄台吉吓得不轻。
“呵呵,后来又听说,都督你拐带走了田庄台仅存的辽河水师,那黄台吉得知此事,真是暴跳如雷。
“那之后,黄台吉便叫其工部从八旗下的汉军包衣、朝鲜包衣里面,搜罗选取了一批船工木匠,调拨给了我。叫我大量造船,尽快成军。”
沈志祥笑呵呵地说完了这些话,看着杨振,哈哈一笑,说道:“那黄台吉本来是要造船对付都督你,对付辽海两岸归附了都督你的海盗。
“当然了,过去说是海盗,其实都是以前东江的兄弟。可是结果却未料想,最后弄巧成拙,一切全都归了都督你。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沈志祥一边说起这些事情,一边摇头苦笑不已。
在他看来,这其中的确包含有天意的成分。
有了黄台吉的大力支持,若是再给他三五个月的时间,金州船厂的战船就能建造出来百余艘,到时候,他的人马一上船,那就是海上的蛟龙。
到了那时候,不管是继续给满清效力剿灭海盗,还是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反正归明,又或者重回东江,自立为王,所有的决定权,就又回到了他自己的手上。
然而,一度令他极其惋惜的是,他却并没有那三五个月的时间。
“哈哈哈哈”
杨振听了沈志祥这一番话,再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过了一阵,方才止住,然后对沈志祥说道:
“没错,这个世上,冥冥之中,的确自有天意。也正因此,舅丈你与甥婿我才能并肩站一起。”
说到这里,杨振敛容说道:“舅丈啊舅丈,方才甥婿所说要立不世之功,说的正是此事啊!须知当今之天下,已不是过去马背武士的天下了。
“我们金海镇,若能有一支纵横大洋的无敌水师,这大洋就是我们的大洋,这天下也终将是我们的天下!到时候,区区一个镇守某处总兵官,又岂在话下?!”
杨振的这个表现,让沈志祥一时有点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试探着问道:“都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了一支无敌水师,这天下,就将是我们的天下?”
“呵呵呵,甥婿是什么意思,舅丈你不妨回去以后再仔细琢磨琢磨。”
对于沈志祥的问题,杨振没有直面回答他,而是接着先前的话头说道:“舅丈你熟知造船事务,金州船厂又是舅丈你一手打造。因此,我意请你到金州去,主持整个金海镇的战船修造事宜。我们金海镇的水师今后若能纵横四海,那就是舅丈你的功劳!”
“这个”
“呵呵,舅丈你也看到了,今日甥婿委任了张得贵为南路协守总兵。老张他随我入主松山以后,一仗未打,但他因何能得到甥婿的看重,得到各路人马的认可,就是因为他精心打理着我军的弹药粮草。把这个打理明白了,也是天大的功劳啊!”
“好,都督,你说的这些,沈某心中明白。既如此,沈某岂能不识抬举,不听都督的安排?不过,要让沈某主持此时,都督还要给沈某一个什么名头才好。”
沈志祥弄明白了杨振的决心,但他还希望杨振叫他师出有名。
对此,杨振已经有了一些思考,当即笑着说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甥婿正打算在金海总镇府下,单独设立一个督办船政处,全权负责整个金海镇的大小战船运输船的修造事务,包括但不限于金州船厂。
“而这个督办船政处,就由舅丈你这个襄平伯亲自主持,往上,直接对甥婿负责,其他人无权干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