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化作了一句话:“卑职听令!”
“许天宠许副将,本都督今日奉旨委任你为金海中路协守总兵官,领金州团营,驻防金州城,北到石河堡,南到南关岭,皆是金海中路的防区!”
许天宠终于等来了杨振的这个任命,一时间这个老将竟然有点要老泪纵横的样子了。
只见他深呼吸了一下,快速平复好心情,先是叩首于地,重重一磕头,然后直起身,声若洪钟一般地回答道:
“卑职遵命!都督对卑职父子提携之恩,卑职感激不尽。卑职受命驻防金海中路,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都督放心!”
金海中路的枢纽在金州城,此城位居复州后方,同时又是旅顺门户,其战略位置有多么重要,金海镇上上下下各路将领都知道。
之前驻守过复州城的许天宠,尤其深知这一点。
而杨振能把这么重要的中路协守总兵官位置交给他,正充分说明了杨振对他的信任。
杨振对他的这份信任从何而来,他不清楚,但他非常清楚的是,唯有彻底改换门庭,才能对得起并留得住这份视为腹心的信任。
这一点,让早已与沈志祥有了嫌隙的许天宠,对于改换门庭,彻底投效杨振旗下,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犹豫和疑虑。
杨振任命许天宠为金海中路协守总兵官以后,将他搀扶起来,而在场的诸将也不失时机地上前祝贺他。
唯有坐在杨振左手一侧第一位的襄平伯沈志祥,看了许天宠与众人的表现,心知这个许天宠从此算是离他而去了,当下苦笑着暗自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沈志祥正皱着犹豫着该不该上前祝贺许天宠呢,不经意间一抬头,却看见杨振正笑呵呵地盯着自己,当下连忙与众人一样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人心都是肉长的,都督对许兄弟如此信任,如此重用,怎能不叫我东江旧部对都督生出誓死报效之心?呵呵,我也属实为许兄弟得遇都督的赏识,感到由衷的高兴!不过”
“哦?不过什么?”
“不过,这个金州团营的说法,倒是新鲜。不知道都督方才所说的金州团营,指的是那些人马,又或者说,这个金州团营,是由那些队伍人马组成?”
沈志祥虽然早知道杨振要任命许天宠为中路协守总兵官,可是眼看着自己的部将,被杨振挖走,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但是面对杨振这样的做法,他又实在没有什么法子可想。
他能反对吗?
当然不能。
他要反对的话,许氏父子恐怕立刻就也要与他反目成仇,不共戴天了。
他之前想要谋求一路总兵的目的,就是想把原来的旧部继续团结在自己的旗下。
但是杨振看穿了他的这个法子,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实行的机会。
此时此刻,木已成舟,尘埃落定,他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沈志祥说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话以后,很快便把话题转到了别处,转到了金州团营上面。
沈志祥这么一问,众人就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杨振方才说的金州团营问题上了。
而杨振也正想与众人分说这个问题,当下挥挥手,让许天宠以及其他诸将各自落座,然后对他们说道:
“襄平伯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个金州团营嘛,主要是由驻防在金州城附近,统一由中路协守总兵官指挥的几路人马组成。”
说到这里,杨振扫了一眼大堂上云集的众将,看见杨大贵、缴立柱二人站在左侧队尾,遂说道:
“杨大贵、缴立柱听令!”
杨大贵、缴立柱二人职务低微,按理说没资格出席杨振在此处召集的军议,但是他们两个人出身广宁后屯卫,终究与杨振麾下其他低阶将领不同,而且之前,也一直是充作中军使用。
这一次在金州南门外见了张臣,便被张臣带着,来了这里。
他们两个没有想到,杨振会首先点到他们,愣了一下之后,相互看了看,赶紧上前里单膝跪地听命。
“你二人所领宣府兵,现在还有多少人?”
“四百余。”
“好。四百余就四百余。即日起你二人将所部编成一个炮兵掷弹兵混成加强哨,配属给许天宠许总兵指挥!”
“这个”
听了杨振的命令,杨大贵与缴立柱两个一时间面面相觑,他们刚来辽南,就被转归别人指挥,成了别人部下,有点不能理解。
但是对于杨振的命令,他们两个人有根本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