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疾驰而来的满鞑子骑兵队伍全部通过许官桥,继续疾驰北上以后,先前那些有心思下山拦截伏击的将领们,这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纷纷爬出藏身的堑壕往北张望。
“好家伙,这些撤回来的满鞑子,怕是足有六七千人马了!”
“幸亏都督英明,不准咱们带人下去拦截,要不然的话,就算拦住了,咱们今天夜里恐怕也吃不下啊!”
“是啊,是啊,还是都督英明!”
胡大宝、潘喜、李守忠等人,在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内,亲眼见证了不远处的驿道上发生的变化,一个个都杨振先前的命令佩服之至。
眼见山下驿道上的满鞑子过河远去,忙不迭地来到杨振的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笑呵呵地拍起了杨振的马屁。
这个时候,同样跟在杨振附近的杨珅,突然说道:“但是满鞑子这是要做什么呢?如果说是救援熊岳城吧,可也来得太晚了一点。如果说满鞑子是因为知道丢了熊岳城而从复州城外撤军,那,他们其他的人马呢?”
面对胡大宝等人的马屁话,杨振完全一笑置之,根本不予理会,但对于杨珅的疑问,杨振却立刻接过话头,回答他道:
“距离熊岳城被我们攻占,已经过去整整十二个时辰了,多尔衮那边,必定已经得到了消息!此番镶白旗的人马从前线撤回,想必不是为了救援熊岳城,而是多尔衮大举撤军的先锋人马!”
杨振等人早已算定,丢失了熊岳城的多尔衮大军,必然无法在复州城外和西屏山下持久对峙下去,三五天内,甚至三两天内,就会大举撤军。
这也是他们在破了熊岳城以后,还要继续留在熊岳城附近打伏击的底气所在。
如今阿济格的镶白旗人马先行北归,更是坚定了杨振的这个判断。
多尔衮既然让阿济格的镶白旗离开前线,那就说明他已经下了大举撤军的决心。
“呵呵,至于多尔衮麾下其他的人马嘛,我看天亮以后,就会陆续到来。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沉住气,不等到孔有德的重炮队伍出现,绝不能轻举妄动!”
说到这里,杨振在跟随在侧的诸将当中,找到潘喜,然后盯着他说道:“孔有德的重炮队伍一旦出现,我们埋伏在驿道两侧的人马就会立刻发动攻击,到时候你的唯一任务,就是去炸毁浮渡河上的那个许官桥!你可明白?”
“明白!”
这一次潘喜跟着杨振出来,是他第一次脱离李禄的指挥,独立统领麾下的掷弹兵进行作战。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一次考验,如果他通过了考验,那么今后他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如果他不幸未能通过考验,那么今后他可以独当一面的机会就将微乎其微了。
如今,在夺占熊岳城的战斗中他已经立下了头功,现在再一次被杨振赋予了重任,他的心情十分振奋,当即领受了杨振交给他的任务,转身领了自己的一队人马,下山往许官桥方向去了。
有了杨振告诉众人的明确目标,众人对何时发动伏击作战,也有了一致的看法。
当下众人听了杨振的分析和最后的命令,也都跟着一起抱拳称是,谁也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候行差踏错。
却说阿济格率领的镶白旗大队人马通过许官桥北上以后没过多久,天就渐渐亮了。
多尔衮没有收到阿济格遭遇伏击的消息,便按照原来的计划撤军了。
首先起行的,正是一直屯兵于复州城外的郑亲王济尔哈朗的镶蓝旗。
为了不惊动复州城内的守军,济尔哈朗甚至没有叫人拆除复州城外的各处营地,包括营地里面的帐篷,只命全军简单打包了随马驮行的行囊,就匆匆忙忙踏上了撤军的路程。
巧合的是,复州城南门和东门外的镶蓝旗营地刚刚从后营撤军离去,祖克勇就按照他们自己的突击计划,突然从内打开了东门,朝着东门外的敌营冲了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扑了一座空营,不仅没有引来其他两座城门外的满鞑援兵,而且根本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只有一些最后撤离的一些厮卒阿哈,没有来得及走脱,落在了祖克勇所部骑兵的手里。
一问之下,说是镶蓝旗已经撤军了,祖克勇等人真是又惊又喜。
等他们急急忙忙绕过复州城的东北角,赶到镇海门外的时候,正遇上了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吕品奇部人马。
“怎么回事?昨夜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夜之间,镇海门外的鞑子营成了空营一座?明通门外是何情况?”
吕品奇领着一干部下见到了祖克勇,当即朝他询问了起来。
他问完了话,甚至都不等祖克勇的回答,立刻就又喊道:“难道说,难道说满鞑子就这么撤兵了不成?咱们守卫复州城,连一场硬仗都没打,满鞑子就这么撤军了?!”
显然,在祖克勇带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