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杨振的麾下,从此成为金海镇或者征东军的一部分,使得杨振的力量在不断壮大的同时,也获得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说它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也好,说它是龙蛇混杂良莠不齐也好,总而言之,形形色色的各种人马的加入,使得金海镇上下不自觉地拥有了一种更加广阔的视野和博大的气魄,形成了一种不同于周边任何势力却又容纳得了周边任何势力的独特气质。
也因此,对于杨振临时决定接收金玉奎所部的投诚效忠之举,眼下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谁也没有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来。
不仅如此,陪同杨振登上镇江门城头的林庆业、安应昌等人朝人将领,亲眼见证了杨振收下金玉奎所部人马的过程,亲眼见证了金玉奎所部砍杀镶蓝旗满鞑子的过程,心中的触动更是无与伦比。
要说当今世上还有谁能够完全不惧满鞑,扛起驱逐鞑虏荡涤腥膻的旗帜和重担,那也只有眼前这个杨都督了。
至少在林庆业和安应昌等人看来,眼下唯有杨振,拥有这样的实力、智谋和胸襟气度。
且说金玉奎率部投诚,杀了镇江门瓮城内的镶蓝旗满鞑子之后,瓮城中的那些大炮以及堆积成小山一样的弹药物资,就成了杨振他们的了。
一番清点计数之后,李守忠火枪营进入,接管了镇江门瓮城的内外城门。
随即杨振下令,以金玉奎所部人马为向导,以安应昌的忠义军人马和林庆业的水军入城战兵为主力,开始对镇江堡全城逐屋逐户进行大扫荡大搜捕。
鸭绿江畔的镇江堡城,已经落入满鞑子之手许多年了。
此前,满鞑子一直将它作为钳制李朝,防备东江的桥头堡花了大力气经营,早就由一个狭小的定辽卫边军堡城,变成了可以容纳数万人口的军事重镇了。
当然了,在当年满鞑子与东江镇兵马的你争我夺之中,镇江堡城屡经兴废,建了毁,毁了建,不仅城址的位置经历一次次南移,而且城内的人口也经历一次次的大替换。
眼下的镇江堡城,早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螨城。
城内除了济尔哈朗带来的满鞑镶蓝旗大批驻军家眷之外,还有之前就已经分拨到这里居住并满鞑人口。
这些人不处置不清理,将来就是一个重大的隐患。
杨振也不是说非要把这些人斩尽杀绝,对于敌人当中那些没有威胁而且有用的人口,他还是准备留下使用的。
毕竟,将来他要开辟新的矿场,比如新的铁矿和煤矿,同时还要建立新的冶炼厂或者石灰窑等等,需要大量不要钱的人力填进去做工。
而那些从登莱淮海等地,渡海移民过来的大明子民,杨振当然是舍不得叫他们干这个的。
那些移民来的大明子民,不仅是金海镇的衣食之源,粮饷之基,而且能给金海镇提供源源不断的可靠兵员,岂能叫他们像进了牢城营一样吃这种苦遭这种罪。
这就是杨振下令大搜捕大扫荡,而不是下令斩草除根斩尽杀绝的原因。
当然了,面对城中一些满鞑居民的拼命反抗,杨振也不可能妇人之仁到要对他们刀下留情。
于是,从杨振下令全城大搜捕开始,直到东方发白,晨曦乍现,差不多两个时辰,整个镇江堡城内,到处都是哭喊与杀戮。
金玉奎所部人马在瓮城中扑杀了那些满鞑子之后,或许是为了展现自己对杨振对大明金海镇投诚的诚意和效忠的的成色,在清理搜捕城中螨鞑余孽方面格外尽心。
安应昌的忠义军和林庆业的水军营士卒,在全城搜捕螨鞑的过程中,更多的是破门而入抢夺财物,霸占那些有点姿色的螨鞑女子,对于滥杀丁口并不怎么上心。
可是金玉奎所部却大为不同,他们不夺财物,也不去霸占螨鞑女子,而是专注于搜捕和屠戮城中螨鞑丁口。
由于城中螨鞑青壮丁口,早已经被济尔哈朗征调为披甲人了,因此当金玉奎他们开始大肆搜捕满鞑的时候,城中满鞑青壮要么已经死在了先前的战斗中,要么已经跟随济尔哈朗和艾席礼等人走西门出城去了。
结果就是,金玉奎及其部下面对的螨鞑男子,绝大多数都是已经不太适合披甲从军的老弱病残之人。
如此一来,生生扯掉了金钱鼠尾的金玉奎及其部下,在面对镇江城中曾经高高在上的满鞑之时,简直如同猛虎下山一样勇猛,如同饿虎扑食一样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