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部落的粮食牲畜等食物,给老弱妇孺食用,同时又可以因粮于敌,以战养战,从别的部落或者别的地方抢夺自己所需的粮食、牲畜、奴隶和财物。
而对于抢掠别人,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不事生产,解决不了自己的物资供应问题。
正所谓,仓廪实知荣辱,他们长期仓廪不实,自然也就不懂什么礼义廉耻了。
当然了,不管清虏以往是如何靠劫掠补充物资度过,帮助他们漫长寒冬的,总之,自去年以来,他们的这种做法,并没有怎么见效。
去年,他们打宁远,打锦州,以及最后打松山,都没有能够攻破城池,也就没能从这些地方得到粮草弹药补给。
同时,他们从张家口那些山右商人那里获取各种战略物资的渠道,也被杨振给暂时打断了。
与此相应的是,从今年以来,由于杨振金海镇的开辟,也由于黄台吉的病情,清虏的八旗大军几乎没再外出征战过。
虽然年初的时候,黄台吉派了多尔衮为统帅,统领两白旗、正蓝旗以及镶蓝旗主力数万人马,前去攻打复州城,企图灭亡金海镇,可是结果却劳师无功。
他们不仅损失了不少的兵马,而且耗费了大批的粮草弹药。
而且紧随其后的多尔衮等人的筑城南下战略,又消耗了大清国大量的人力财力与物力。
等到了九月,他们定下决策,准备水陆两路征剿金海镇的时候,已经不得不开始从朝人那里征集军粮了。
所有这些迹象,都预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清虏国内同样面临粮食短缺的问题。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清虏这次前来围攻镇江堡出动的兵马越多,他们围攻镇江堡的时间,就越是不能持久。
而自己在镇江堡中的情况却与清虏大军相反,不仅金海镇屯垦种薯的事业已经收获了海量的番薯,而且这次奇袭镇江堡的过程中,凭空多得了柳林押送入城的那十万石军粮。
至少在接下里的几个月里,自己的人马在镇江堡城内,基本可以不用担心粮食短缺的问题了。
如此一来,自己又有何惧呢?
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担心战事不利的人,是他黄台吉,而不是自己。
于是,杨振当下便条分缕析地,将自己想到的这些情况一一说来,众人听了,方才恍然大悟。
这个时候,刚为镇江堡新送来一批弹药与番薯的金海西路协守总兵官袁进,长出了一口气后,当先哈哈一笑,说道:
“听得都督一席话,简直胜读十年书啊!兵法上说,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如今咱们兵精粮足,又有江畔坚城可以凭借,呵呵,此战就算清虏再多,只要咱们守得住,不断粮,即已立于不败之地了!”
袁进这下把话挑明了以后,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了审慎的认可。
这时,一直在诸将当中有着特殊地位的仇震海,也接过了总兵袁进的话头,笑着对众人说道:
“如此一来,咱们接下来这一战,不仅不用担心清虏人多了,反倒要担心他人不多了!哈哈哈哈”
仇震海这么哈哈一笑,其他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当下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方才诸将初闻警讯时,一度显得有些惶恐焦躁的气氛,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好了,咱们话虽然如此说,可是清虏伪帝黄台吉若真来了,咱们却也不能不小心谨慎严阵以待。”
见诸将对清虏大军的到来已经不再如初闻此消息时那样惧怕,杨振也不为已甚,当即打断了诸人的笑声,对即将到来的战事做出了安排。
“安都指!”
“卑职在!”
“清虏大军既然来了,他们便不会不带火炮来,若如此,镇江山上的营寨,怕是守不住的。这样吧,你即刻回营去,率领忠义军各指挥焚毁营寨,尽快撤回镇江堡城协防。”
“卑职遵命!”
对杨振的这个命令,安应昌自是立刻遵从了,当下就地上磕了头,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奔门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