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这个岛屿面积虽大,但是岛上真正高处水面的干燥陆地仅占三分之一,而且位居北端,距离镇江堡城相对较远,剩下其他地方,多是滩涂沼泽水塘荒草滩,很难加以利用。
但是到了严寒的冬季,一旦鸭江水面结成了坚冰,那么威化岛四周尤其是南段西侧的滩涂沼泽荒草滩就可以利用了。
如果清虏趁此机会把他们的重炮阵地设在了那里,那么,很可能就会威胁到镇江堡城的东墙了。
“都督,威化岛既然这样重要,那不如,咱们现在就分出一支兵马出城,抢先一步,占领威化岛。”
杨振还在快速地思考着对策,就听见站在一边的安应昌突然说了话,而且说的话,是建议抢先分兵占领威化岛。
“不可!”
杨振正要开口拒绝他的提议,却听见先前提出问题的仇震海已经开口把他的建议否定了。
“鸭江江面已经封冻,以今日之严寒,不出两日,江面之下必将结成坚冰,到时候人马奔行其上如履平地,清虏马步重兵必定会来。”
仇震海说到这里,停顿下了看了看皱眉不语若有所思的安应昌,又看了看面色平静无动于衷的杨振,随后接着说道:
“我们不管派了哪一支人马出城,到时候,都必将是凶多吉少,白白给了清虏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
“这个,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清虏大军踏冰过江领占威化岛,架设重炮,从威化岛轰击东城墙不成?”
面对仇震海指出的危险,安应昌无力反驳,但是又觉得威化岛就这样落入清虏之手实在有点可惜。
他们两个在杨振的面前,你一句,我一句,把威化岛的归属与镇江堡的关联,说得倒是清清楚楚。
只是面对两难的处境,他们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最后只得把目光齐齐转向了一向思路独特的杨振。
这个时候,就见杨振微微一笑,紧了紧身上裹着的貂裘大氅,目视威化岛的方向,不答反问道:
“如果清虏炮营在威化岛南头西侧架设天佑助威大将军重炮,他们的弹丸能打到哪里?”
对于杨振提出的问题,主持东城防御事务的仇震海显然已经事先想过了,所以立刻就对杨振说道:
“回禀都督,清虏重炮弹丸或许打不进城中,但是能打中城墙。一时可能给咱们造不成伤亡,但是久而久之若被其击毁东城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仇震海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杨振的反应,见杨振目视前方,无所表示,当即询问道:
“都督是不是在想,既然清虏重炮能打到咱们的东城墙,那么咱们东城墙架设的重炮,当然也能打到威化岛上?”
“没错。我的确在想这个问题,我们如今使用的重炮就是从清虏那里缴获来的,但凡他们能打到我们,我们就一定能打到他们。如今我们居高临下,军中又有更好的火药,同样的重炮射程却比他们更远,怕个什么?!”
面对杨振的这个反问顿时叫安应昌愣在当场,愣怔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不过,奉命担任东城防御总指挥的仇震海,却并没有就此揭过这个问题,只见他先是摇头苦笑了一下,然后抱拳对杨振说道:
“都督是否忘了,咱们东门南段城墙上有一处长达三丈有余的缺口,是新修补的。东城别的城墙或许扛得过清虏的重炮持续轰击,可是这一段时日尚短尚未干燥即已上冻,到时候可未必扛得过啊!”
“嗯,是有此事。是要小心那一段新修的地方。”
杨振听到仇震海提起自军入城时炸塌的那段城墙,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又想了想,最后说道:
“传我的命令!第一,叫金玉奎调整东城上的重炮朝向,将其半数重炮对准威化岛南段,一旦发现清虏人马前来,立刻开火轰击。
“第二,立刻叫柳兵使指挥其粮草营兵马,在那段新修城墙的后方,加紧构筑街垒工事,一旦彼处被清虏重炮击中坍塌,我们也有好有个预备!”
“是,卑职遵命!”
杨振的命令下达,仇震海、安应昌二人连忙躬身领命。
然而,就在他们领命之声刚刚落下的时候,三人就听见北边城头值守的忠义军士卒呜哩哇啦地大叫几声。
安应昌所领的忠义军各部士卒,绝大多数都是底层朝人出身,平时说的都是朝人白话谚文,并不像他们的上层将领们那样通晓辽东官话。
不过好在谚文也好,什么文也好,如今都难不住杨振。
因为杨振虽然自己不会,也懒得学,但是他的身边现如今却有许多熟练使用两到三种方言的人。
“都督,江上有清虏哨骑,瞭望手说,江上有清虏哨骑!”
北面远处忠义军士卒的呼叫,很快就被安应昌转换成了辽东官话,告知了杨振那士卒呼喊警讯的含义。
“江上有清虏哨骑?!”
杨振闻言立刻往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