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能形成一道冰墙。”
面对杨振给出的这一招,张臣、李禄等人先是眼前一亮,但是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这,这也能行吗?”
“是啊,都督,这样做,快倒是快了,可是必然经不起清虏的持续炮击啊!”
“呵呵,经不起就经不起吧,我们努力抢修了,但是仍然经不起清虏重炮的轰击,落在城外清虏的眼里,这意味着什么?”
杨振说到这里,面带笑意地看了看眼前的几个将领,见他们若有所思,随即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这意味着咱们守城的将士们黔驴技穷了,意味着咱们堵不住这个缺口了,如此一来的话,那也就意味着他们派出马步军大举攻城夺占城头的时机到了!”
说完了这些话,杨振停顿了下来,看着诸将淡淡地说道:“呵呵,到了这一步,你们猜一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回卑职明白了!”
“清虏明日就会大举攻城!”
面对杨振的启发式问话和诱导式问话,就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自己们该做什么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就这样,杨振布置了汤山门城头的重炮反击以及抢修缺口任务,然后在隆隆的炮声之中下了城,回到了征东将军行营下榻处吃饭休息。
而在随后的整个寒冷的夜里,城外清虏的炮击与城上征东军炮兵的反击交织在一起,炮声隆隆彻夜未息。
与此同时,汤山门外瓮城抢修缺口的队伍,以及在镇江堡东城那段摇摇欲坠的城墙后面抢修工事的队伍,也在各自城头反击的炮火创造的短暂有利条件下,辛苦劳作了一宿。
当然了,柳林和安应昌麾下的人马这一夜是真的劳累。
他们按照杨振命令,在既有的半圆形工事后方,依托附近现有的房屋街巷,拆东墙补西墙连院墙,又构筑了一个范围更大的口袋工事。
事到如今,不管是自诩儒将的柳林柳兵使,还是忠义军的都指挥使安应昌都明白了杨振叫他们事先构筑工事的意图。
这是准备把清虏放进来打啊!
像这样的冒险打法,他们是从来不敢想,也不敢尝试的。
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麾下兵马的情况,一旦城破了,就很可能作鸟兽散,很难再就地发起反击或者阻击。
可是当他们真正领会了杨振的意图,并且知道杨振及其麾下金海镇兵马都在为此全力准备的时候,他们也莫名地有了不少信心。
虽然清虏有可能从他们的驻地突破,这让他们一想起来就心惊胆战,可是自己的人马有了这样的预判,有了事先的充足的准备,那么清虏的突破还是突破吗?
他们突然意识到,清虏这样的突破,与落入自己麾下兵马事先布置好的陷阱,又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的人马看似在明,实则在暗,看似是在守御城池,实则是在埋伏着,在等待打一场伏击战啊!
到那时候清虏的重炮与战马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自己们又有鸟枪火炮飞将军,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有了这样的认识,他们在构筑连接工事掩体的时候,就不是被动地等待潘喜的指挥和命令了。
也因此,以假想中的清虏在东城的突破口,即那段新修的城墙为起点,方圆几里内的大街小巷大门小门,尽数被堵死,被切断,形成了一个打眼一看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却真实存在的非常规的“内瓮城”。
这样一来,当然就很累。
可是累归累,柳林与安应昌以及他们部下的朝兵,在真正领会了杨振这个上官的意图之后,士气却比以前高多了。
跟他们实打实的辛苦劳累不一样的是,抢修汤山门瓮城缺口的队伍,主要是折腾的心累。
瓮城正当面的城墙已经崩塌了,意味着他们在炮声隆隆之中运送拒马和其他木料填补缺口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遮挡之物。
虽然清虏的炮阵在自军城头的重炮开始反击后,已经连着往后撤退了一段距离,准头没那么准了,力道没那么强了。
可是面对随时有可能从天而降的重大十几斤的硕大炮子,他们暴露在外的时候,内心还是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与此同时,虽然自军城头的重炮已经开始反击了,也促使清虏的炮阵后退了,可是清虏的炮阵并没有停止炮击。
自己们辛苦搭建起来的木头栅栏,蒙上棉被波水成冰形成的所谓冰墙,在清虏重炮打出的炮子面前仍然不堪一击。
特别是,由于棉被所具有的韧性,往往清虏一颗炮子击中缺口处补修的障碍物,就能将整面冰墙击倒。
就这样,一夜之间,专门负责指挥抢修外瓮城缺口的张天宝,亲自带队往上冲了有四次之多。
虽然自己麾下的人马没有什么损失,可是反反复复地带队抢修,也让他对自家都督的主意暗自腹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