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临头的朝廷重臣。
“张阁老!”
“臣在。”
“新的内阁首辅人选确定下来之前,内阁的担子你就想挑着吧。”
“臣明白,臣遵旨。”
崇祯皇帝方才下了那些旨意,有许多都是需要内阁起草诏书,司礼监用印,然后才能颁行下去的。
所以崇祯皇帝对跪在地上的这些人虽然都不满意,可是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大司马!”
“微臣在。”
“山海关兵部分司报上来的金海镇捷报,朕早已叫人转给你们兵部,叫你们拿出奖赏的意见,你们是怎么定的?”
“启奏陛下,兵部已有条陈!”
面对崇祯皇帝的询问,兵部尚书陈新甲连忙应答,然后从袖中取出一道奏折,高高举国头顶。
王承恩见了,快步上前去过,然后转身回去,递到了崇祯皇帝的手上。
崇祯皇帝拿起来翻了翻,一目十行,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合上了。
“朝中有人总以为,朕对杨嗣昌恩遇过重,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朕为何独独对杨嗣昌有此恩遇呢?”
崇祯皇帝手里拿着兵部议定奖赏金海镇之功的条陈,在大殿中来回踱步了一阵,却突然转而说起了杨嗣昌。
“皆因杨嗣昌有学有术,肯于实心任事,不光是坐而论道,而且能立说立行。所以他虽然大功未竟,朕不怨他,他终究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突然停顿了下来,又翻开手里的兵部条陈看了一会儿,最后啪得一声将其合上,说道:
“准了!一个杨嗣昌,一个杨振,都是肯实心任事的人,杨嗣昌出师未捷身先死,但他没有辜负朕对他的信重。
“杨振也是一样,当年他在朕的面前,献关外东攻西守之策,尔后开镇金海,立说立行,以区区万人之师,勐攻清虏后方不止。
“时至今日更拿下清虏后方重镇镇江堡城,清虏后方必将永无宁日,也将令清虏从今往后不能西顾。杨振答应朕的,他做到了!
“若是天下武将皆如杨汉卿,清虏何足畏惧,流寇又何愁不能平定?你们兵部这个条陈很好,朕都准了,就叫方一藻到登来去,就叫杨振把登来镇也兼起来吧!”
崇祯皇帝说完这些话,彷佛了了一桩大事,将手里的兵部条陈,往躬身伺候着的王承恩一递,转身就要离开。
“陛下!”
眼见崇祯皇帝好像是要离开大殿,兵部尚书陈新甲连忙叫了一声陛下,将他叫住。
“陛下,微臣这里还有两样着急的军务请陛下定夺。”
“说吧!”
崇祯皇帝的确是准备离开大殿,回到乾清宫西翼的暖阁去了,因为方才处理那么些大事,他也着实累了。
但是他听见陈新甲还有事想当面奏报,于是又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看着陈新甲。
“其一,是调金海镇兵马渡海南下入援关内剿贼的事情,臣等拟定叫他调派一半兵马南下,这个,这个,人多了,粮草军需从何而来?还请陛下明示。”
“朕既然叫他兼领了登来镇,就叫他自筹粮饷吧!他募民屯垦搞了两年,朕不信他就没有一点积储。”
崇祯皇帝最头疼的,就是大军开拔所需要的粮饷军需,方才准了兵部的条陈以后,就像离开,也有这个因素在内。
但是,陈新甲并不想替他背黑锅,于是出声叫留住了他,然后摆出这些问题,请他乾纲独断,对此他又实在不能置之不理,于是只能下旨叫杨振自筹。
“还有那个方一藻,朕准他到任登来,不是叫他去坐享其成的。就叫他们从登来镇,还有金海镇自筹粮饷!”
“微臣遵旨!”
陈新甲也不在乎杨振他们的粮饷从何而来,只要崇祯皇帝有了这样明确的谕旨,他自己对下能够交差,没有他的责任,他就知足了。
因此,陈新甲一听崇祯皇帝自己担了这个责任,他立刻就领旨了。
不过紧接着他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其二,陛下,宁远洪督师处,锦州锦义伯那里调派入关的兵马,就是刘肇基、吴三桂所部兵马,眼下已经到了通州数日,敢问陛下可要召见?”
“不见了。叫他们不要停留通州,要尽快南下开封城与杨文岳会合,尔后一切行止,听从杨文岳的指挥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