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逃窜离岛,那么咱们夺占福江岛前后,五岛氏向倭奴国其他地方派出求救信使的可能也就相当大了。但是都督——”
仇广义回答了严省三追问的问题之后,见严省三突然目光炯炯看着他,好像还有问题要问的样子,当下也不给严省三接着再问的机会,而是径直转向了杨振,并且一脸的不解。
“你说!”
“是,都督。卑职的意思是,就算五岛氏向倭奴国九州诸藩派了求援的信使又如何?五岛氏已经被我们灭了!”
“没错,五岛氏统治五岛列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五岛列岛是我们金海镇的地盘了,这是你和林统御的功劳,这个功劳,我给你们记下了!”
面对严省三的连番追问,仇广义显然十分不爽,这一点,杨振也看出来了。
于是为了免得引起仇广义的误会,杨振马上出声安抚了一句,同时也告知他自己并无追究他们什么疏漏的意图。
不过杨振挑起这个话题,并不是为了再次肯定仇广义他们的功劳,而是为了向他们解释自己接下来的战略战术,所以他不能不借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但是五岛氏灭了,平户藩却仍在。对倭奴国九州诸藩来说,五岛氏偏远弱小,他们或许来不及出兵救援,可是平户藩却不同。”
“可是,都督,如果都督担心倭奴国九州诸藩闻讯援救平户岛的话,那咱们更应该快速出兵才对啊!”
仇广义一听杨振的话,以为自己已经领会到了杨振的意思,猜测杨振是担心倭奴国的九州诸藩闻讯援救平户岛,于是当即就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时候,李禄、张国淦二人一看峰回路转,也立刻出声赞成了仇广义的意见,几乎不约而同,一起说道:
“是啊,都督,既然倭奴国其他地方有可能闻讯出兵,前去援助平户岛,那咱们正该尽快出兵才对啊!
“没错啊,都督,难道咱们不正应该趁着倭奴国援兵未到的时候,抢先一步,占领平户岛吗?”
然而,就在他们话音未落之际,就见杨振突然仰面一阵哈哈大笑:“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李禄、张国淦、仇广义等人见杨振的仰头大笑,一时皆面面相觑。
此时唯有严省三,彷佛已经成竹在胸的样子,静静看着杨振,笑而不语。
杨振见状,遂止了笑声,伸手朝他一指,说道:“怎么,严参将可是想到什么?说说吧,看看你是不是跟本都督想到了一起去!”
杨振这么一指,等于是点了严省三的名。
严省三可不敢像李禄、张国淦他们那样,凭着老资格在杨振面前一贯随随便便。
虽然杨振命他总领新编南路水师营已经显示出了对他的超常信重,但是他依然奉命唯谨,当下连忙上前一步,抱拳躬身说道:
“卑职受都督启发,窃以为都督率我等前来,绝非仅仅为了一个五岛氏或者区区一个平户藩,都督命林统御率队进攻平户岛怕是故意打草惊蛇,目的正是为了诱使倭奴国援兵前来。
“卑职对倭奴国所知不多,但也知倭奴国乃是列岛之国,想来水军应当不弱,即使这些年新起的德川幕府发布了什么锁国之令,但像九州诸藩这样的沿海藩国,总会有些积累。
“因此,以卑职之见,与其劳心费力,到处寻敌主力以决战,倒不如围点打援,将其全部后劲一网打尽。”
说到这里,严省三抬起头看了杨振一眼,正碰上杨振满脸笑意,冲他不住点头,于是他接着说道:
“都督命林统御进攻平户岛,乃是围点,都督带我们在瀛洲岛养精蓄锐,蓄势待发,等待的,正是打援的时机!
“卑职以为,九州诸藩水军齐聚平户岛的时候,就是我们出兵围歼他们的时候!这是卑职的一点猜想,不知对还是不对,请都督不吝赐教!”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我命你出任新编南路水师营的参将统带官,果然没有看错!你能有此见识,足以独当一面!”
“卑职不敢当!”
看见严省三谨小慎微的样子,杨振冲他笑着摆了摆手,令他后退入列,然后扫视了一圈已经有点拐过弯儿来恍然大悟的众人,说道:
“九州岛虽然不太大,可是其海岸复杂,港湾众多,而且岛上又多山地,我们的主力过早暴露,一旦倭奴避而不出,不肯决战,则战事难免旷日持久下去。
“与其如此,反不如让林统御出兵平户岛引蛇出洞,我们也好毕其功于一役。呵呵,松浦氏不是厉害吗,眼下正好借助其力,将对马、壹岐、肥前等地藩主大名们的兵马战船,都聚集到一起!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不做螳螂,我们要做黄雀,而林统御所部兵马,就是趴在平户岛这棵树上使劲叫唤吸引螳螂的禅!”
“原来如此!”
“都督高明!”
“卑职受教了!”
有了方才严省三的说辞,李禄、张国淦、仇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