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之中就有数杆九头鸟、鹰扬炮这样的绝大鸟铳,是以卑职并不陌生。”
“很好,很好。以你今日使用九头鸟之表现,他日沙场建功封妻荫子是迟早的事,的确没有必要事事仰赖你的兄长提携,好好干!”
“卑职一定努力!”
得知祖克祥是祖克勇的弟弟之后,杨振立刻就明白他为何能有如此惊艳表现了。
在明末这个时代,一般人家的子弟别说见过摸过九头鸟这样的重型火枪了,就连一般火枪他们绝大多数都见不到,甚至大多数人连听都不可能听说过。
也只有那些将门世家的子弟,才有可能早早接触到这些东西。
当然了,接触归接触,真要练出来,像祖克祥这样,还是得真喜欢真钻研这种东西才行。
弄明白咋回事儿之后,杨振心中怀疑尽消,随即转向了那个矮壮汉子。
“你呢,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团营,现任什么官职?”
“回禀都督,小的崔登科,不是来自哪个团营,而是来自登来镇下成山卫,小的官身是个试百户,现任成山卫火器把总。”
“哦,成山卫,崔定国的兵?”
杨振听见这个矮壮汉子说起成山卫,很快就想到了成山卫的指挥同指崔定国。
杨振兼领登来镇防务之前,金海镇方面因为招募流民,过海屯垦的事情,跟威海卫、成山卫的卫所地头蛇们打过交道。
当时崔定国以流民云集其治下,容易滋生变乱为由,以成山卫指挥同指的身份,屡次抗议干扰金海镇的移民事务。
杨振从方光琛、李吉等人的报告里,总是看到这个名字,是以对他有些印象。
不过,现在杨振已经兼领了登来的防务,不管是威海卫,还是成山卫,都已经成了杨振的下属。
在这样的情况下,威海卫也好,成山卫也好,自然不能也不敢再抗议或者干扰金海镇的移民事务了。
而且现如今,他们也沾了杨振兼领登来防务的光,也开始吸纳流民,开荒屯田,然后抽丁为兵,补齐多年来流失掉的卫所军户。
搁在过去,这些事情他们根本不敢干,可是现在他们成了杨振的下属,在朝廷恩准杨振所部开镇金海垦荒屯田的大政之下,他们也可以干了。
至于杨振这边,倒也没有因为当初的那点龃龉,而排挤打压成山卫的这个崔定国或者威海卫的指挥同知王希贤。
一来,这两个人都是当地的地头蛇,杨振也需要他们支持和配合自己。
二来,当初那种流民涌入的情况,也的确有点吓人,他们担心弹压不住、引发变乱,也是正常反应。
这次遴选火枪手,杨振特意交代,要把登来那边的本地势力带上,目的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一视同仁。
如果他们积极参与,选送了火枪手加入进来,那就说明他们有意效力于自己,今后就是自己人了。
如果他们不参与,甚至说抗拒此事,那么就说明他们跟自己没有和解的意思,并不是一条心,那样的话,彼此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当杨振从眼前这个矮壮汉子的嘴里听说,他来自成山卫,名叫崔登科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很高兴的。
“崔定国是你什么人?”
“这个,呵呵,回禀都督,若从祖上论,那是一家子,成山卫姓崔的谁不沾亲带故,按辈分崔大人是卑职族叔,只不过已经出了五服,要论亲戚,崔大人可未必认,卑职也不敢高攀。”
这个崔登科倒是耿直,面对杨振的当众询问,不仅没有顺势往成山卫指挥同指崔定国身上靠,而且还马上撇清了关系,好似怕别人误会一样。
杨振见状,哈哈一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伸手拍了拍崔登科的肩膀,笑着对他说道:
“也是,封妻荫子,功名富贵,大丈夫当自取之。你们今后紧随本都督左右,还愁不能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吗?将来有一条,诸位衣锦还乡,还指不定是谁高攀谁呢!”
杨振最后的那句话,已经不仅仅是对着崔登科说的了,而是转脸对着射击壕沟后面的所有入选火枪手们说的。
杨振这番话说完,老部下们自是面面露笑容,不住点头,而那些新到的火枪手们,则一个个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满脸憧憬向往的神色。
但凡是报名参加比武候选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不甘于现状,有心凭本事建功立业的人。
虽然其中不乏祖克祥这样的出身于将门或者世代军户之家的青年俊才,但是更多的可能都是如同崔登科这种寻常出身之人。
所以杨振的话,基本上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杨振亲眼看到了自己随机抽选出来的祖克祥与崔登科的表现之后,对本次入选的这些火枪手们的实力,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心里也彻底踏实了。
随后,他没有再抽选人手现场打靶,而是自己走到射击位上,按照之前观摩了解的流程,开始用九头鸟试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