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纷纷派人北上联络沈器远,同时也将汉阳城内的各种消息带了过来。
也就是最近短短几天的时间,和宁国的形势已经与沈器远当初心急火燎地派遣沈器周北上寻找杨振时大为不同了。
“林庆业率军围了昌原城?哈哈,岳丈大人这里可有林庆业其他的消息?”
“其他消息?对了,据说林庆业率军从釜山沿海上岸后,已经占了釜山、蔚山,金自点正是在率军前往釜山的路上,遭到另一支大明军队的伏击,退守昌原城,然后被林庆业率军围在了昌原城。”
沈器远满脸兴奋地将他所知道的南方消息,全都说了出来,至于昌原城破没破、现状如何,他自己其实也并不清楚。
但是这就够了。
和宁国小朝廷的常备兵马本就没多少,还都没金自点带到了南方平叛,如今不管是被灭了,还是继续被围着,总而言之他不可能及时回师了。
一念及此,杨振又想起了沈器远方才对自己的建言,明显是不希望自己前往汉阳城抢他的风头,于是心中有了决断。
“既然如此的话,南下之事宜早不宜迟,至于我本人,就接受岳丈大人的建议,留在平壌城里,静候你和张总兵的好消息吧!”
“贤婿英明,正该如此!”
杨振话音刚落,沈器远立刻笑着这样说道。
显然,对于杨振的这个决断,他相当满意。
“南下旗号的问题,你们定下来了吗?”
虽然南下此战几乎是必胜的局面,但是杨振还是希望更加顺利一些,对自己更有利一些。
而此时,沈器远也已经跟沈器周见过面了,已经大体了解了杨振的想法,因此说道:
“我们原有一些想法,但听说贤婿不甚满意,今日大家在场,还请贤婿酌定!”
“也好,那就用这几句吧,杀胡虏,清君侧,拨乱反正,回归天朝,我觉得就很好!”
“贤婿觉得好,就是真的好,我们出兵南下就打这个旗号了!你们几个觉得如何?”
沈器远既然已经叫了好,他却又转脸去问同样在场的沈器周、安五伦等朝人部属。
这几个朝人文武还能说什么呢,当下只能是人人都说好。
沈器远见麾下文武对此没有异议,于是点了点头,又对杨振说道:
“杀胡虏,目前汉阳城方向胡虏已不多,但盘踞在南汉山城内,平壌军没有重炮,难以攻下,此事还是要仰仗大明军队和张总兵。”
在场的张臣闻言,目视杨振,而杨振则冲他点了点头。
张臣随即转头对着沈器远抱拳示意,表示没有问题。
沈器远见状长出了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至于拨乱反正,回归天朝,这是我的事情,贤婿放心,我已有腹案。唯一需要商榷者,却是清君侧。”
说到这里,沈器远收起笑容,目视杨振,郑重问道:
“对于汉阳朝堂,贤婿心中,可有必杀之人?”
“凡倡议事虏者,以及反对归明者,皆是可杀之人。只是汉阳朝堂,我不熟悉,此事应由岳丈大人和众位共襄大事者决定。”
真要让杨振出个名单,他也拿不出来。
而且这种事情,注定是拉仇恨的事情,除了给出一个大的原则之外,杨振也不想介入太多,他相信沈器远会处理好。
“既如此,则当今议政府领议政洪瑞凤、左议政金自点、扈卫大将具仁垕,就是必杀之人了。”
“这个还是你们来定。包括进军汉阳城后,张总兵和我金海镇南下团营兵马,将会为岳丈大人你们提供绝对的安全保障,同时为避免汉阳城遭受不必要的破坏,具体清君侧的事情,他们不参加。”
“这个,贤婿,扈卫大将具仁垕手下握有一支兵马——”
“多少人?”
“约有两三千人。”
“呵,两三千人而已,何足挂齿,光是黄潩黄都尉的数千骑兵就能将他们一举荡平,何况平壌军数万人马呢?——黄都尉,你可有信心?”
杨振说着话,最后突然转向了自己之前见过面的沈器远心腹将领黄潩。
而黄潩闻言,也突然坐直了身子,冲杨振抱拳说道:
“卑职有信心,必不辱使命!”
有张臣率领数千如狼似虎的金海镇明军为后盾,他当然信心十足。
毕竟前不久清城里之战当中,张臣麾下可是将尼堪所部三千清虏马甲兵打得全军覆没啊。
黄潩的表态,却令沈器远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能对黄潩再多说什么,当下只好斟酌着用语,继续对杨振说道:
“没错,平壌军前中后三军齐至,主力有数万人之多,控制住汉阳城的局面,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只清君侧的话,洪瑞凤、金自点、具仁垕之辈,皆是和宁亲王心腹之人,杀了他们,我平壌军诸将,必被和宁亲王视为仇雠,到时,我平壌军诸将将何以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