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着自己的流血的胸口，口中喃喃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要赶紧……”

说着，他拔出了胸口的刀，刀口的血顿时喷涌而出。

男人颤抖着拿着刀子，继续一步步向女孩儿走去，然而没过几秒，便倒在了地上，彻底地失去了心跳。

方弥生的本体意识逐渐苏醒，而当他一醒来，就看见了那个男人死在了自己面前，胸口插着一把刀。

而晕厥后的记忆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做过什么。

方弥生缓缓爬起，把手指放在那个男人的颈动脉上。

“死了……”

方弥生喃喃道，倒没有多少畏惧，但是的确有些吃惊。

他转头看着那个女孩儿，问道：“这是我做的吗？”

女孩儿看着他，点了点头。

女孩儿身上的绳子已经断开，但是她还坐在椅子上不动，方弥生跑去将她搀扶起来，女孩儿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他不会在再起来了吧？”女孩儿轻声说道，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的尸体。

“不会。”方弥生答道，“据我所知，一个人一辈子最多能死一次。”

“我背你吧。”方弥生说道，现在两个人都不太想待在房子里。

女孩儿点点头。

方弥生将女孩儿背起，走出门外，女孩儿的呼吸弄得方弥生脖子发痒，但是他又抽不出手去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方弥生问道。

“姜茴，茴香的茴。”女孩儿答道。

“我叫方弥生。”

随后，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方弥生背着姜茴一层层下楼，正好和一个女人迎头撞上，那女人看着方弥生身上沾染的大片血迹，眨了眨眼，然后忽然惊叫起来，拼命地往楼下跑。

“杀人啦，救命啊，有人杀人啦！”

女人的叫声吸引了小区里的人，一帮在楼下下棋的大爷也赶了过来，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在远方观望，等到方弥生下楼后，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这时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冲了过来，把姜茴拼命地从方弥生背后拽了下来，然后反扭方弥生的手臂，将他按在地上。

那一瞬间，方弥生仿佛回到了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