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宝拖着伤躯逃回冀州城,寻见大哥张角,说出情况后,张角顿时大怒:“区区小事就办不好,将来怎么谈大事?”
“大哥,非兄弟不尽力,实在是那赵范身边的两名青汉太过骁勇,兄弟拼尽全力也不敌,若非撤得快,只怕兄弟这小命也得留下!”
张宝泣声,张梁赶紧从旁道:“大哥勿怒,之前我也听说了,赵范那官绅儿在花楼与人争雄,渤海郡郡吏荀谌和他发生口角,手下健仆数十人,却敌不过赵范身边的一汉,可见他身边人的勇力,此时二哥行事不成,也算情理中!”
张梁说的委婉,张角气怒稍降,可他信奉道卦之命,怎能白白放走赵范这个玄天之命的大运人雄?
思量片刻,张角冲张梁道:“不管怎么样,赵范这个有着天命之像的小儿必须带回来,否则我他的运气会冲了咱们两年后的大业!”
闻听这话,张宝抹泪起身:“大哥,我再去一次,若是带不回来那个官绅儿,我提头来见!”
“气话何需多言!你已伤了,就在此歇着吧”
张角沉声,让后转言张梁:“你立刻去传话郭大贤,某记得他还未离开冀州城,此事交由他办!”
冀州城西,安平国镇。
广宗地界的绿林贼头郭大贤、赵国贼首左校二人正在歇息,从博陵山张氏庄园离开后,郭大贤、左校二人便合计接下来该怎么走。
“收流民,屯粮草,备甲刃,郭兄,这张角先生到底想作什么?我怎么感觉这事有点大啊!”左校自饮低问。
郭大贤冷笑一声,道:“管他做什么?有我们的好处,我们跟随,没有好处,你我兄弟还是稳稳当当的做自家山大王!”
“郭兄说的对!”
二人说话时,一黄面汉子匆匆奔入,郭大贤瞧之,皱眉:“杨奉,谁让你进来的?没有看到老子正与左兄议事!”
杨奉略有局促,抱拳道:“头领,非小的不尊,乃是冀州城张梁来了!”
“哦?”
郭大贤与左校皆是一怔,郭大贤着虑片刻,暗自低语:“这张家弟兄又要搞什么把戏?”
想归想,可这几年张氏兄弟的名头在河北相当有力,他乃一地贼寨,没必要独树旗帜,于是郭大贤起身出迎。
片刻后,张梁拜谢离开,郭大贤回到屋内,看着桌上的一盒子金锭,皱眉片刻,疑声自语:“张角先生对一官绅小儿上什么心?”
“会不会有诈?”左校从旁出言,郭大贤思量片刻,摇头:“不至于,张角先生正在谋划大事,若是坑害你我,这只会有损他的威名,于后不利!”
“那这事你做还是不做?”
“做!”郭大贤拿起金锭,沉声:“这么好的东西我都收了,若是不做,只会扫了我们广宗绿林好汉的名声!只不过…”
郭大贤顿声片刻,看向左校:“兄弟,这金锭我与你一半,介时你带着你的寨中弟兄接应我,以备不测!”
二人商议完后,左校匆匆离开,返回自己的地盘,郭大贤则召来杨奉,细细交代片刻,杨奉道:“头领,这跨界行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有什么危险?”郭大贤粗声:“眼下整个河北的绿林旗帜都集结在张角先生的威名下,我可是奉命行事,若是其它贼道不从,就地灭了他们!”
听到这些,杨奉不再说什么,匆匆赶回寨子调人,至于郭大贤,则带着此次来冀州城的百十名弟兄,转道向北,先一步往常山行去。
常山东面山林小道,田丰、张郃二人驾骑缓行,那张郃一路沉闷不言,田丰知道,他还在犹豫中,虽然府衙捕头不是什么高位,可张郃此时心态尚平,况且冀州城韩馥毕竟是河北的大员,在他手下,慢慢熬总会有出路,现在一时头脑发热弃官离开,若是往后赵范那边的叔叔不能给出什么仕途,那张郃当真后悔。
田丰瞧出张郃的心思,道:“儁乂兄,你我青俊有才有武,何需在韩馥那等浑人手下?”
“元皓兄,我只是心里不踏实,虽然你我都与赵公子相识,可赵公子对你的态度明显与对我的态度不同,这贸然前去,会不会…”
张郃说出犹豫所在,田丰直接硬声道:“儁乂,我田丰观人还是有几分力度,那赵公子浪荡行径,却有着广阔的天心,且他本身所言所为皆有着旁人不可比的独特,这样的官绅子弟…日后必定有前途,与他同行,你还愁没有用武之地?”
“但愿如此吧!”
张郃平复下心中的忧虑后,漏出苦笑,随即二人来至小道岔口出的食肆店。
由于此时正值晌午,过往行人并不多,食肆掌柜的看到有人来,赶紧笑脸相迎。
“掌柜的,酒肉干饼一并上来,吃多少,完事与算钱!”
张郃乃是武人,饭量甚大,这话一出口,掌柜的高兴的很:“二位爷里面坐,稍等片刻,好酒好肉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