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赵五也看出赵老爷子不太高兴,毕竟赵范出去溜达一圈,未请家门之命,就私自带回两个妙龄女子,这事传出去,赵范本就不好的名头岂不是又要盖上一泡骚尿气?
眼瞅赵老爷子处在发作边缘,赵五赶紧出言打岔。
“少公子,老爷这是担心你呢,不过你也真是的…往家里带人也不提前打封书信,老奴好做安置啊,你看这事弄的…把人家都晾在院中,当真无礼啊!”
赵五这无形中把罪责牵到自己头上,赵范虽然怂,可他脑子活啊,立时领会老管家的心意后,便借着赵五的话头道:“老管家说的对,这事我也太粗心了,哪个…爹,儿给您老介绍下…这几位都是儿相识的伴当友人…”
说着赵范把朱灵、苏沫离、小离三人拉到跟前,一一向老子介绍,当然,赵范隐瞒下苏沫离是青楼女子的身份,直接把她说成是孤苦伶仃的良人,以免老爷子接受不了。
听完这些,赵老爷子面色才算稍好一些,而且柳儿也趁势帮腔圆场,这才使得老爷子发话:“赵五,暂且安置这些人住下,日后再做定夺,雍瑞,你随我来,为父有话说!”
书房中,檀香的柔滑味道让人生出淡淡睡意,赵范坐在古藤椅上晃晃悠悠,似有打盹的态势,突然一阵竹板敲头的疼痛传来,让赵范惊蛰清醒。
“谁?谁打我?”
赵范咋呼一声,再看面色阴沉的老爹,他立时收声。
约莫半柱香的沉寂,赵范才小声道:“爹,您老又生气了?”
对于这话,赵老爷子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当重重的喘息从老爷子胸中发出,赵范赶紧起身,斟了一杯茶,递给自己的老子。
“爹,儿就是赶路归来有些疲惫,方才走神,爹,您老别生气,气多对身体不好!”
“吾儿,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爹安心呢?”
赵老爷子半晌吐出这句话,赵范听了,心中一怔,似乎有什么回声在脑海里荡漾,望着老爹岁月沧桑满驻的脸颊,他忽然心酸了,原来脑海里的声音竟然是后世老爹所说过的话,身为二十浪荡岁的青年汉子,赵范后世无成,操劳爹妈挂念,现在投胎再世成人,同样过着这样的日子,说他不争气也是实实的。
一时间,赵范心里很酸,酸到两眼朦胧。
反观赵老爷子,看着儿子沉默泪眼暗出的样,他满腔的训斥话也重新咽下去,毕竟都是男人,或许在外人眼中赵老爷子是官绅世家,有名有威有势,可在儿子面前,他仅仅是个老子,儿子如何?他又能干预多少?恐怕只有天知道。
良久,赵范抽噎一声,缓息片刻,重回笑脸:“爹,您老说的对,这日后的路啊…儿该怎么走,不会让你再操心了!而且我也寻思去洛阳闯闯,见见那个未谋面的叔叔,若是能搏个出路,您老不也有脸上有光嘛!”
若在以前,赵范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可现在他说出来了,还说的那么像回事,让赵老爷子不信都不行,最终,赵老爷子叹息落语,细细交代甚多,才算了结这段父子谈话。
次日一大早,赵范起床后,先去溜达着见苏沫离,可柳儿像个幽灵一样跟在屁股后,以至于赵范想偷腥都没机会。
待早饭过后,苏沫离正装前来拜安,赵范才能与之相谈,殊不知院门外,颜真、朱灵二人正坐在石桌旁,偷听品论着院中的浪荡子。
“成安兄,你说…公子这人简直太怪了…”朱灵冲颜真说。
颜真哈哈一笑:“不瞒文博兄,你这想法我早就有了,之前公子的作为实在无法说出口,可从那次失神之后,公子整个人都变了,而且他的脑子里也莫名其妙生出很多我们不知道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神仙迷路,下凡俯身公子了…”
“有可能!”
朱灵、颜真二人有说有笑,院里,赵范使出八层不要脸的功夫,去耍逗苏茉莉,饶是苏茉莉感激赵范,心中好感倍增,完全一脸痴迷的笑意,只把给激的兴悦满怀。
只是好事不连场,坏事漫天来。
这赵范正在施展自己口才,讲述后世恩爱传奇武大郎与潘金莲的爱恨情仇故事时,院外一声惊蛰,紧接着颜真匆匆奔进来。
“主子,出事了,贼人来袭,老爷已经前往县府与之商议御贼了!”
县府府堂。
县令邹文急的满头大汗,辰时那会儿,县里的巡哨衙差出去巡查,发现县北的小槐村发生贼乱,村里几十户人家全部被杀,牛马粮草掠夺殆尽,这衙差惊怕满心,急急奔回禀告,结果此事刚入邹文的耳,南面的张庄的庄内里正哭嚎逃回,言曰昨夜张庄遇袭,数不清的贼人袭击庄户,他也是藏在水井吊桶中才躲过一劫。
对于这接连的贼乱消息,邹文心惊胆战,急躁中,邹文先是下令县中团练队集合出击,搜捕那些贼人,同时召集官绅、富豪,来商议应贼之策。
半个时辰不过,赵氏、樊氏等官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