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虽然咱们现在劫掠通畅无阻,可是小的带人穿过安邦县南镇郊外时碰上一些冀州军,那些人指定发现咱们的踪迹,眼下咱们千把口子弟兄游荡在真定县的地界,若是拖延久了,只怕会惹来官军啊!”
杨奉顾忌满满,可郭大贤应下张角的令,此时反悔,颜面何在?
故而思量片刻后,郭大贤傲然道:“区区真定小县,老子当真不放在眼里,先前县中的团练兵被老子轻易击溃,眼下他们必定胆颤怯怕,纵然安邦县方向可能会来官军,但我那于毒兄弟也不是吃素的,他寨中数千弟兄此般应邀来助,倘若官军不知死活,寻老子麻烦,那老子连他们一并收拾掉!”
郭大贤说的狂妄至极,杨奉听了,也只能闭嘴。
歇息中,韩暹来报:“大头领,各棚弟兄们已经清点完毕,咱们现在可是抢了五大车的粮草细软,足足的干货,另外还有三百多号村人已经同意入伙,小的把他们编入林字伙棚了!”
“干的好!”
郭大贤笑声:“传令弟兄们,吃饱喝足,向真定县进发,今夜,我要拿下那破县城!另外告诉弟兄们…县中赵氏府邸,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围杀搅扰,违令者,斩!!”
真定县,赵府。
赵老爷子回府后,赵范早已听说贼袭的事,便匆匆来见老子。
看着老爹那张茄子脸,赵范感觉不妙,几经问话后,赵老爷子道:“雍瑞,你收拾收拾,带着府上的细软即刻出县城,顺道往西走,到石邑的临水庄园歇脚,那也是咱们家的产业,待一切安置妥当,就派人打封书信回来,告诉为父一声!”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范愣种心急,旋即反问。
赵老爷子一脸淡然:“没什么,老夫寻思着…家中祖业甚多,你得逐步了解了解,具体事宜,赵五会给详!”
虽然赵老爷子说的很平淡,赵范也是生性胆怯的主,可同样的…他更是孝顺的主。
一思二想三琢磨后,赵范知晓老子话中的深意,于是乎,片刻的寂静后,赵范突然强声:“爹,儿不走!儿和你在这待着,那些个贼人…咱们怕他们作甚,咱们府上的颜真,还有朱灵,那都是厉害人物,咱们不怕他们!”
“胡闹!”
闻听这话,赵老爷子骤时发怒:“老夫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
父命硬下,赵范忤逆不过,同时也不愿在这紧要关头气煞老子,他只能恭声退下。
待赵范出去后,赵老爷子召来赵五,细细交代一番,赵五直接泪流:“老爷,不如您也走吧,咱们这些祖宅田产…那些贼人偷不走,等贼人离去,咱们再回来重建就是…”
“话虽如此,可事不能那么做!”
赵老爷子苦笑:“今日县令府衙议事,一些富豪、官绅明显有退意,不过县令大人已经强声抗贼,老夫身为真定县的官绅之首,若是现在就跑,只会弄乱整个真定县县府的安排,介时赵家的名声也会沉入泥潭底,所以说…老夫得留下!”
“可是老爷…”
赵五还想说什么,赵老爷子已经摆手:“照我说的去做,一切都是保个万全,兴许没事呢?现在时辰还在,你们速速收拾离城,老夫还得去县府一趟,以监察征召青壮的事!”
话毕,赵老爷子离府。
赵五缓了半晌心绪,才下令招呼几十个家丁收拾细软备车,半个时辰后,一支十多辆车驾的队伍停在赵府后门外。
赵范看着车驾队,面色阴沉无动,身后颜真、朱灵二人紧紧跟随,字句不言。
“少公子,走吧!”赵五劝慰!
赵范好一会儿才应声:“我爹呢?他在哪?”
“老爷稍后会走的,咱们先去石邑!”
赵五劝声中,一旁的柳儿明显害怕起来,毕竟她的爹娘就是被贼人杀害的,此时贼乱袭来,她心中旧伤复发,整个人面色都很难看。
赵五见赵范不动,便示意柳儿,柳儿怯生生的拽着赵范的衣角:“公子,老爷这么安排,肯定有老爷的意思,咱们先走吧,而且…而且奴下听说…这次的贼人声势浩大,派出去的团练队都敌不过…咱们在这里,只会影响老爷…”
此话入耳,赵范皱眉,低头瞧着柳儿的模样,那张苍白的小脸很让人心疼。
约莫一息的迟疑,赵范抬手拂过柳儿的脸颊,让后看向身后的苏沫离、小离二人:“咱们走!”
赵五得到这话,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下。
那颜真、朱灵二人听了,立刻上马扯缰,一人持步槊,一人持铁枪,左右护在赵范的车驾旁。
不多时,一行车驾队出了真定县县城西门。
一路上,赵五在前面带队,赵范坐在后面的车驾厢里,行进七八里地时,赵范借口尿遁,赵五便停下队伍等候。
只不过尿遁时,赵范使眼色于苏沫离,苏沫离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