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樊熙凌此番没有随家仆老弱出城避祸,见正堂灯光大亮,便匆匆赶来。
“爹,你如何不歇息歇息…这么下去,身体怎么能吃得消?”
“仲道到现在没消息,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樊老爷自顾嘟囔,樊熙凌赶紧劝慰:“不会的,仲道自小有些勇力,那邹靖也是个能耐人,他们肯定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樊老爷低语一句,让后抬头看向樊熙凌:“儿啊,这贼祸…为父总感觉不简单,你这留下来不合适啊,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出城吧!如此为父也能放下心…”
“爹,莫说了,女儿不会走!”樊熙凌很坚决的回答:“咱们樊家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门!”
瞧着樊熙凌的模样,樊老爷心绪几经转变,最终他冲女儿道:“既然你不愿意离去,那为父要你走一趟赵府!”
“赵府?为何?”樊熙凌不明。
樊老爷道:“那赵范虽然是浪荡之辈,可他心性尚好,此番战败贼人,赵范功不可没,况且他不知从哪寻来两名青汉骁勇,有那样的人物在,赵府算是真定县城里最安全的地方,为父与赵老爷子交情几十年,开口搭话,他必定会留你!”
是夜,樊熙凌被樊老爷送往赵府,赵老爷子一口应承下来,至于赵范,他再度见到这个邻家姑娘时,不知为何…脸红了!
次日,辰时。
天色刚刚微亮,山林树木间的水气还十分重,在那林间小道上,由远至近出现两个人影,待其走近一看,竟然是田丰与张郃。
这田丰、张郃在冀州城府衙待的憋屈,加上荀谌、吏长等人的刁难,田丰、张郃决意弃官,私自离开,经过数日的赶路,二人总算来到常山南界。
“呼呼…”
田丰赶路一夜,此时疲惫满身,他喘着粗气,冲前面开路的张郃道:“儁乂…不行了,歇会儿,歇会儿再走!”
听到这话,张郃转身,将长刀插进地面,让后解下腰间的水葫芦扔给田丰。
“元皓兄,此处荒郊野地,虎狼皆有可能出没,你尽快歇两口气,让后继续走,等到了村落之地,任由你好好歇息一番!”
“咕嘟咕嘟”
田丰灌了两口水,才应声:“也罢,就听你的!”
话落,田丰便再度拖着身子追赶张郃的脚步,只是这次二人没走几步,张郃突然警惕起来。
“且慢,前面有人!”
田丰心惊,立时蹲身藏在草木丛中:“什么情况?”
张郃不应其言,仅仅以手势压腔:“你在此藏好,某去看个究竟!”
撂下这话,张郃抄起长刀向前奔去。
三十步外的林道缓坡处,此乃一片空敞地,一青岁正在大青石上分割猎来的野猪,瞧他抄刀的手势便可看出,此子有些勇力。
当此子准备将刀子收起,把装入麻袋的肉块扎口背起时,他忽听后方传来沙沙的扫叶声,以其常年生活在此的习性可知,这声音不是牲畜走过的动静,便是人来的脚步。
随着那声音近至十余步内,消隐不见,此子已经暗中抽刀,约莫一息功夫,此子突然转身箭步,飞身跃上大青石,让后甩手腰间的甲带,几枚飞刃嗖嗖射向发出动静的灌木丛内。
“噹噹”两声清脆传出,此子骤然大喝:“贼种畜生,安敢袭某?”
雷声斥耳,威势不减,但那偷近之人也非贼种,正是张郃。
但瞧张郃长刀横扫打开飞刃,继而怒声反问:“小小贼儿,怎地独身在此?某是踏路寻点,暗中细作某?”
张郃二八青岁之际便出入江湖,自然知道一些地方的细作规矩,眼下情况,他明显把面前的贼儿小子当做浪荡江湖种。
可这浪荡贼儿小子也是刚烈脾气,一言不合,直接挥刀砍来,只不过此子小看了张郃的武技。
二人交手,也就两招不过,这小子便被张郃拿下。
当长刀落首小子时,张郃细看其样,凭借其身加套猎勾飞爪等物,他估测出此子并不是贼人,于是张郃留其一息,怒问:“你到底何人?若敢诓言,某立斩你!”
眼瞅性命入危,此子才稍稍松了一股怒气,让后以不卑不亢的态度回应:“我乃真定县县北赵家村猎户夏侯兰!你个贼种,鬼鬼祟祟藏身于后,到底想做什么?”
闻听这话,张郃杀气稍减三分,就在他准备收刀时,又一声雷鸣之呵从身侧袭来。
“混账,安敢伤吾兄…”
对于这一声,张郃听出中气之力,也就转首回身的一瞬,视野中,一杆枪刃如流光袭月般捅来,张郃骤然心惊其威,不敢小看丝毫,直接以花刀斩抵挡。
“噹噹”
“噗噗”
刀枪碰撞,各自泄力拄地生尘,张郃一面惊讶于枪锋主人的青岁之强,一面感慨自己反应迅速,若他稍慢一招,只怕此刻已经毙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