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赵老爷子得邹靖请声,几下着虑后应允,之所以这般,乃是赵老爷也听说过冀州将曲义的名头,那个家伙连刺史韩馥的面子都不给,此番来了,些许小利恐怕平歇不住,可大礼相送,赵府已经捉襟,如此实在难做,不得已中,赵老爷子只能从庄园地库那边想法子。
思量中,赵范进来,赵老爷道:“家丁来报,咱们府外庄园重整完毕,你去看看那园中暗仓地库里还有多少钱粮,一并收拾运进城!”
对此赵范道:“爹,你说咱们赵家又不是县令他爹?干嘛事事像养儿子似的应他?要儿说,得难为难为他,让他知道咱们家的好!”
“放肆!”赵老爷怒声:“谁人让你这般胡说?此事关乎本县安稳,你不准莽撞胡来,要是惹出事端,小心你的皮肉!”
“爹…”赵范还想解释,可赵老爷子已经厉声,无奈中,他只能歇声。
但人浪心狂妄,赵范本就是野驴尥蹶子的心性,此番借着些许酒劲,他竟然独自往县府走去,打算找邹文好好说道一下,再不济也要争争面子。
可到县府外一看,赵范当即停下脚步:‘怎么回事?咋这么多兵?’
一时犹豫不定,赵范想要转身回家思量后再做定夺,结果身后巡街的骑兵走来。
看到鬼祟身形的赵范,骑兵直接叱声,赵范吓得一哆嗦,险些出溜倒地,如此更让骑兵怀疑。
“你这厮,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大兄弟…我就是路过过…这就走!”
赵范人后壮如牛,人前怂如狗,面对满脸横肉的兵混子,他嘿嘿赔笑,可越是这样,越惹兵混子怀疑。
这骑兵上下打量几眼,冷声:“贼眉鼠眼,猥琐不立,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带进府中,交由将军查办!”
“什么玩意儿?”赵范听了直接蒙呆:“大兄弟…我真是路过过…”
赵范还想解释,可骑兵已经抄手发力,直接揪起赵范的衣领子,像抓小鸡子似的提着他往县府走来。
府堂内,邹文此刻后脊冷汗遍布,他唯一的期盼就是赵老爷赶紧带着官绅、名望们赶来,一番好言上请,送走曲义这个大神。
忽然一声通报传来,邹文还以为是赵老爷到了,正要松口气,不成想一秒过后,赵范就被曲义的骑兵提溜进来,这可把邹文惊的睁大眼。
“将军,属下巡街,在衙门外发现这鬼祟种!”骑兵粗声禀告。
座上,曲义一眼观之,让后似笑非笑的冲邹文道:“邹县令,以本将之见,这真定县贼祸好像尾拖不净啊,只怕还有不少鬼祟种,一旦这些人与贼种牵连,那么真定县必定再遭祸事,而这和县令所言的贼祸平歇不怎么相干…你说…会不会有人暗中私通?刻意胡言蒙混本将,让后从中寻利?”
“将军息怒,此人非鬼祟种,乃是本县官绅赵府赵府!”邹文惊的赶紧解释。
奈何曲义想法深藏暗作,随即反问:“照你的意思…是本将说错喽?”
“这…”
邹文可不敢说曲义有错,一时间,邹文僵在原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曲义冷笑瞬息,再看赵范,不得不说,赵范人瘦力弱,站在骑兵旁边就跟个麻杆一样,实在入不了眼。
“如此猥琐种竟然是官绅之弟?当真可笑!”
曲义冷嘲,赵范听了,也没什么面变,而且他大眼一观,发现邹文在此人面前就跟小鸡子似的,便猜出座上的汉子不一般。
旋即,赵范眉眼一弯,借着曲义的话道:“嘿嘿,将军大人说的真对,小子我估计是投胎时没和阎王爷打招呼,以至于选错了皮囊,生得这般模样,现在又搅扰了将军大人,请将军大人见谅啊…嘿嘿…”
闻听赵范这话,曲义笑意更重,他见过太多的官绅子弟,可像赵范这样的油滑猥琐种,他却第一次见,加上赵范话扯趣味新奇,曲义心生些许耍弄的意思
稍稍思量,曲义起身来至赵范面前,看着瘦弱如鸡的官绅儿,他沉笑道:“那你说说…你这猥琐种怎地活这么大?”
“这个嘛…”赵范纵然听出曲义的糟践意思,纵然心有不满,可情势相顶,他也只能顺风找路子。
“寻常人吃饭长大,也就个寻常样,我嘛…与常人相比稍微特殊一丢丢…”
赵范卖了个关子:“我一凭老子养活落地…二凭嘴皮子好用飘荡人间…三嘛…靠将军大爷你们这样的悍人开恩留命喽!”
一句话完,把孝义圆滑上奉三道全都囊括,纵然曲义这样的傲骨私心主,也都乐的旁人说自己恩威广阔。
“小子…瞧不出来,你这脑袋里还真装了点东西…比起某些人强上太多!!”
曲义笑声暗语,一起一落皆有自知,随后曲义道:“来人,与这个猥琐种小子看座,歇歇他的麻杆腿!”
听此,赵范赶紧躬拜大礼:“多谢将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