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上去搀住赵范,趁机低语,赵范听了,转目观望,如此也看到方悦。
一个对眼,赵范眉宇微变,奈何他此刻心神不稳,便道:“管球他,爷这样从身盖勋大人,情分已到心,不信这个糙莽汉子敢当众冒犯!”
也就同时,耿纪、盖勋快步走来,赵范瞧之,赶紧拜礼。
耿纪快步于盖勋,抢先道:“公子,此番退贼,您麾下勇人力出甚多,本官不才,愿请公子麾下勇人出仕,纵然牧野郡府门底,只要公子愿意,本官可亲笔上书河内府,向刺史大人举荐他们!”
一席话的诚恳无二,盖勋听了,心中暗言:你个州府下辖郡,有何门庭容纳慈悍人?当然这话只能心里,要是撂到面上,那大伙都下不来台。
这耿纪众请当面,可赵范却苍白一笑:“大人,子我不过是个官绅,马上要去洛阳寻见叔父,以进考举孝廉之路,上考拜官,至于身旁这些勇人才者,实言相告,他们非我属下,乃是我朋友兄弟…”
此话一出,朱灵、田丰、张合皆是一怔,连带看向赵范的目光都有些变化。
“所以…朋友兄弟能出仕,必然是好事…只是我有承诺,那便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非子我出言顶撞,他们…此时都是浅水的鱼儿,只待大雨深潭到来,必可大展宏图,当然…若大人能够劝住他们…我将不再多言!”
话毕,赵范粗息不断,继需平复受惊的心神。
耿纪见状,虽有所盼,可赵范话意那么明确,他不能再请,转头看向田丰、朱灵、张合等人,可田丰、朱灵、张合很有默契的躬身拜礼,退步站在赵范身旁。
仅此一瞬,意思明了,耿纪只能顺势:“也罢,看来本官想多了!”
待赵范拜谢耿纪,连带冲盖勋苦笑一二:“盖大人,此番战贼,子来威不成,让你见笑了!”
“无碍,无碍!”
盖勋应之。
随即赵范缓步离去。
看着赵范一行饶背影,盖勋若有所思,结果身后方悦低声:“大人,此子乃是真定县的来官绅子弟,名声不正…性情卑劣…大人如何与他多言…岂不是掉了身份?”
猛然听到这话,盖勋眉宇微皱,转身看向方悦。
方悦不明其意:“大人,你这是…”
半晌,盖勋道:“此话莫再!”
方悦稍加思量,暗中道:这来种…难不成已经攀得京兆伊高官?不行,得寻机探探他们,以报之前心恨!想到这些,方悦召来几个亲兵,低声附耳,亲兵立刻离开。
赵范一行回到客栈,掌柜的早已知晓赵范声威,故而高接远迎,可赵范却疲惫不堪,无心相对,屋里,柳儿、苏沫离忧心不已,看到赵范安然回来,二人皆泣声。
那苏沫离道:“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赵范苦笑:“是啊…你我是何苦呢?”
面上不言,可在心底…赵范早已回答:世道将乱,强人辈出,英武豪杰如浪滚,我赵范不过是弱种儿,不想法子攀上关系,搏得那些个强人权臣高官的友情,做个一面八通的玲珑人,这赵家怎能度过乱世?
这些话赵范只能自己想,自己,自己咽。
待柳儿、苏沫离二人泣声止住,赵范冲田丰等壤:“我们收拾收拾,速速赶往洛阳吧,早一日见到我叔父…早求得官位,我就能早一日举荐你们…”
闻此,田丰、朱灵、张合相视一看,竟然后退一步,跪地叩首。
“公子心义,我等深知,纵然此行出仕无望,我等也绝不背离!”
饶是赵范从未想过以傲待人,他赶紧上前搀扶起三人:“田哥,朱哥,张哥,切莫这般,你等英武才华,我心中明了,若留在我这来儿身边…简直是弥笑话,放心,我赵范虽然浪,可我言出必行,纵然我叔父不鼎力,我也会鼎力,谁让你们是我的朋友呢…”
心言入心,让人火热,那田丰才气有,傲骨同样有,曾几何时,入仕如攀山,谁人与他相交心言?纵然那些个识才高位者,也不过是借力使唤于他,相比于面前的官绅子弟,田丰忽然心感伯牙遇知音。
一息过后,三人起身。
赵范嘿嘿一笑,冲胡车儿、颜真道:“老胡,颜哥,贼祸退,事已结,咱们出发!”
当牧野郡贼战消声褪去,刘石、杨凤空手而归,杨奉唯恐刘石刑罚,早早逃离,至于李大目、于氐根,估计二人也心知自己无能,此刻没脸再聚营,便先一步回山寨去了。
帐中,刘石、杨凤二人独坐,沉闷之余,刘石道:“杨大头领,非兄弟不顾情义,乃是此番攻袭太过冒失,那牧野郡骁勇上千,悍人无数,你却不知,现在我寨损兵八百余,伤者过千,这个帐该怎么算?”
杨凤听之,顿时气出,可再一转念,他咬牙道:“刘大头领,你我兄弟一场,你的损失…老子赔你!”
话得此态,刘石起身:“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