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见卢植开口,赵范这才抱拳:“多谢卢大人开恩,不与下官计较,那下官告退!”
待赵范离开后,卢植重重坐下,他喘了口粗气,道:“好一个来儿…”
缓息中,卢植低头看去,在上交来的诸州官员监察令书上,最上面的那本赫然是袁氏子弟袁绍的出仕举荐监察令书,有那么一瞬间,卢植眉头皱的更深:“袁绍?士族出仕,如何会被放置在首位?难不成是…”
带着这股子疑问,卢植忽然想起来,刚刚赵范笑言进来时,刻意将这本监察书令给举荐放在最前面,显然是刻意推荐士族子弟袁绍,由此卢植困惑了:“宦官与士族相斗,京府受宦官掌控,赵忱从身宦官旗下,其从子赵范身居侍曹吏的位置,如何偏爱士族?难不成这子非阉狗之流?”
另一面,回去的路上,赵范气怕混杂满腔,真的,他到底还是心性历练少,不够沉稳,刚才也是憋着一股子牛犊子之气顶了几句,更幸阅是他碰上卢植这样的名士之人,倘若换做宦官或者其它诸如何苗、袁术那等秉性的朝臣,只怕刚刚一番话已经惹来牢狱之灾。
“唉…这都什么狗屁世道,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却嫉恨厌恶我,他娘的西匹狗世道,真他奶奶的虚作!”赵范低骂发牢骚。
身旁驾车的吏听了,附声道:“大人莫气了,这世道就这样,世家门阀与内臣宦官不对付,左右派列明显,另外还有一帮外戚臣更为强势,若是陛下能够睁开眼治治他们还好,否则他们恶斗的更厉害…咱们这灾年苦日子还得再长些年头呢!”
吏的心声直露,赵范听了,感觉吏也不是那等油滑奸诈种,便问:“你叫什么?听着话意也算有学识!”
“人邯郸商,陈留人氏,之前入考不成,使得家资十万钱,才得了这吏的位置!”
邯郸商的惭愧,可赵范却不这么认为。
“路无门,我等自行找道又如何?就像我叔父教我的…什么宦官、士族,在这灾年之际,谁能做些实在事,那就是能人,况且咱们出拭位就是为了彰显才华,所以…你这等作为不丢人!”
赵范这番话的邯郸商心里发暖,想他来京府两年了,由于出身富豪,名声不济,家门低矮,故而四面结交不得志,而且买官这事还被京府诸官下贱过,他当真难做,现在赵范出言相顶,着实到他心里。
也就赵范话落瞬间,邯郸商突然勒停马车,一个箭步跳下,让后冲着车驾辕子上的赵范躬身作揖:“赵大人,人不才,得此虚位,可人有一腔热血,愿为汉庭尽忠,奈何那些个士族高者眼里无人,因此人郁郁不得志,今日偶听赵大人一番,几如醍醐灌顶,所以人拜谢赵大人提点之言!”
这话入耳,赵范愣了瞬息,旋即回神跳车搀扶:“邯郸兄,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实话实,再者言…从你这话里,我能听出你的才气,若那些个高眼种们不待见咱们,咱们还管他什么宦官士族外臣,只要能够借力,那咱们就顺杆子上爬,做大事,纵然现在名声不好,可下人眼睛是亮的,要不了多久…自会有人与我们一道话!”
“赵大人高见,商钦佩之!”
邯郸商此刻心情澎湃,完全被赵范引燃了曾经的志向,须臾不过,邯郸商突然跪地叩首:“赵大人,若您不嫌,人略有资才,愿为赵大人掌言左右!”
“使不得使不得!”
赵范不敢受拜,三言两句将其托起:“邯郸兄,你的心意我明了,如此日后我们结伴互助而行,必定在这灾时乱道闯出个明堂!”
“一定,一定!”邯郸商这话时,眼里闪着斗志的光彩,殊不知,多年之后,他真的做到了。
入夜,二人回到京府,赵范向盖勋回禀之后,便与邯郸商去饮,话间得知,邯郸商之所以出仕,就是为了掌权治理陈留贼情,奈何事与愿违,仅仅为吏尔,力不足出。
眼下,洛阳地界,自虎牢关外往东,南向豫州,东至青州徐州,贼情日益严重,大者贼群聚众一两万,者也有三五百,如此豺狼四起,民如何安生?
这邯郸商借着酒力徐徐不断,到心痛处,泣声连连,只把赵范看的心瓷。
也正是这般畅谈,赵范忽然想起廖淳那群随自己归来前往赵府庄园落生的流民灾人。
“邯郸兄,方才我突然想起一事…俗言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眼下贼人丛生,不外乎是无吃无喝无住,贼人聚众劫掠,流民灾人相继无生,继而成贼,由此循环,何时可止?”
“赵大人言之有理!”邯郸商抹了眼泪,道:“可是赈灾不济,州府又各自行事,这贼事…难啊…”
“其实也不然!”
赵范估摸道:“之前子我与人出城躲祸,在中牟县方向得流民灾人救助,为了表达谢意,子将那些流民灾人带回来安置在自家的庄园内,也算帮其得生路…”
“庄园…”邯郸商听之着虑,片刻后,邯郸商喜声:“赵大人,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