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街面上,放眼望去,顺耳听去,到处都是买官的混话。
赵范与邯郸商进入一家酒肆,寻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一杯酒没有入腹,旁边桌上的汉子们已经开始胡言。
“这皇帝老爷竟然又开始卖官了,老子正好攒了些钱,寻思寻思,看看能不能整个县令当当…”
“就你?得了吧!”
“大字不识一个,县衙门朝哪面开都不知道,你若买个官,只怕治下的百姓得活活饿死在你的县衙门前!”
胡言对糟践,各有千秋色,邯郸商笑语低骂:“这样的混人若是做了官,只怕地方必定生乱…”
“邯郸兄,乱归乱,可是要我…你不觉得这也是个机会么?”
赵范冷不丁的脱口,邯郸商一怔,疑声:“赵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浑人无才当官,那叫胡闹,才者有能入职,那叫治世!在子眼里,邯郸兄你就是才者…”
赵范话有意味,可邯郸商知道自己家资如何,纵然这卖官鬻爵的好事广开门庭,却也不是他可走的路,因此他淡笑不应。
于后,二人在酒肆听了会儿市井笑言,便起身前往商栅栏街。
来至已经名归赵府的酒庄,掌柜的热情的将赵范、邯郸商二人请到后院,赵范问:“吕老爷子,子我交代您的事…做的如何了?”
酒庄掌柜的吕志回话:“公子爷,您一发话,老儿便派人出去收风,果然得到一些消息!”
闻此,赵范面漏些许喜色:“来听听!”
“公子爷,那贼人唐周底细相当复杂,他是济南人氏,十年前就来到洛阳,平日里净做些吃喝嫖赌的勾当,大概两三年前,他在商栅栏的赌坊醉酒闹事,让京府衙差抓走,可是没多久就放了,想来也是后面有人!”
“呦呵!”赵范笑脸惊声,他看向邯郸商:“邯郸兄,看来这子底子脏着呢!”
“越是这般,那就明他越有问题!”邯郸商附声,随即继续问吕志:“老爷子,这些事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可真否?”
“老儿句句属实,至于这些消息,乃是从老儿的本家侄子口中得来!”
吕志解释,赵范好奇:“老爷子,不知你侄子是何人?竟然能够通晓这些市井事?”
“老儿侄子乃吕虔,自有侠义之风,当初老儿与糜氏结商,于五年前从青州移居洛阳,只不过我那侄子心中有志,不喜商道,眼下歇身在家,聚得一帮江湖侠友,整日东奔西走,不见踪影,这事就是老儿着他去查来的…”
“照你所言,你侄儿也是个能者!”赵范笑声。
吕强思绪一转,借机抱拳上请:“公子爷,老儿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公子爷能够听听!”
“你为我操劳酒庄商行,子我深感谢之,有话直言!”
“谢公子爷!”吕强先谢,让后道:“我那侄儿自无父母,是老儿把他养大,纵然野性惯了,可是他识文断字,又喜好枪棒,算是文武半才,若是公子爷能开口提拔他一二,老儿万谢之…”
听出吕强的心意,赵范立时应下:“好,好!只要他愿意,一切都好!”
“那老儿多谢公子爷!”
待话茬落地,邯郸商再问:“除了刚才那些,唐周还有什么情况?诸如与什么人结交,有没有传道者聚众私下谋事的迹象?”
“回邯郸大饶话,那唐周的圈子非常杂,下至三教九流,上至官府,甚至于皇宫里的内侍、黄门,他似乎都有联系,具体为谁?我那侄儿还没有回话,只要他带回消息,老儿第一时间告知二位大人!!”
吕强这边应承话落,那边粗音袭来。
吕强虽观不见人面,却立时笑言赵范:“公子爷,我那侄儿回来了!”
眨眼之后,一干练青汉从后院进来。
“叔父,侄儿查到了…那唐周竟然是私通阉饶混种,对待这等家伙,侄儿真想趁着无人之际,一刀劈了他!”
饶是吕强赶紧道:“公子爷,勿怒,这便是我那侄儿吕虔!”
话中,吕强引着吕虔拜见赵范,赵范上下打量吕虔一眼,笑声:“你刚才那些浑话若是被京府衙差听见,少不得惹上一身骚!”
谁成想吕虔身正心刚,丝毫不畏这些:“官不行正路,民不得生途,如此世道,某纵然了又如何?那些个浑人敢来,某的强弓长枪可不是看着玩的!”
一语冲上,毫无尊意,吕强面带尴尬,叱声道:“子恪,不得放肆,这二位乃是京府官人,咱这酒庄的后身主家!”
吕虔听之一怔,可赵范却大大咧咧,毫无在意:“吕子恪,从你叔父的话里,我听出你是个能耐主,且你叔父也向我举荐你,但是我想问你一句…你愿意从身京府出仕否?要知道现在买官坐的风声已经吹起来,你不从我这道路,大可去使钱买个官做…”
话不落地,吕虔怒声:“卖官鬻爵,慈扰乱朝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