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那会儿,皇甫嵩得知京府京兆伊这等重要位置换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仅仅回来歇养吃饭,只是将要休息时,从子皇甫郦来见。
“叔父可歇了?”
听得门外呼声,皇甫嵩放话,皇甫郦进来道:“此时来扰叔父,乃是有事所问,请叔父见谅!”
“哦?”皇甫嵩一怔:“只管来!”
“之前侄儿与那赵府浪儿赵范有过一面之缘,其人浪,却带着五分真,混,心有挚诚,唯一不足之处,便是苟且性情深重,故而侄儿与之相交别离后不再有所牵连,但是日前听闻此子广施仁心,收纳流民灾人与府下庄园,慈仁者高义的行径,侄儿钦佩,现在听闻他入狱落罪,侄儿心有挂念,不知该不该相帮,毕竟这些年来,侄儿也看透所谓的清流士风…若是能够借机搏名出位,与咱们皇甫氏倒也不错…”
皇甫郦话意很混,可皇甫嵩却明白侄儿所想。
这皇甫郦打算借着赵范遇难之际从中帮衬,让后得其叔父赵忱好感,介时升迁由京府出力相帮,想来能够让皇甫氏回调凉州,远离洛阳这片浑水之地。
皇甫嵩思量出皇甫郦的深意后,足足半刻,他才道:“吾儿,你的想法…叔父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清流士与阉饶关系实在难…后面还有外戚何进一派盯着,叔父现在能够稳身侍郎一位,已经不易,万一有所差池…咱们皇甫氏将行路何方?”
听到这话,皇甫郦面色黯然,想来有所失落。
不过皇甫嵩接下来的话让皇甫郦重拾斗志:“不过这次京府无风无滥变动,倒也是打破朝堂派系平衡的机会…以叔父之见,清流士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叔父,那您是同意侄儿…”皇甫郦一喜。
饶是皇甫嵩沉面:“这事不可急动,要缓缓的来,明日一早,叔父去见见卢子干,他与我们干系比较密,此事可从他的口里探听清流士的风声,至于往后如何,再吧…”
“叔父高见!”皇甫郦笑声一句,让后退身出门:“时辰不早了,叔父请歇息,侄儿告退!”
是夜,洛阳笼罩黑幕下,看似沉静一片,可那一股股的暗风早已吹起风波,等到太阳再度照耀城墙,明光重新洒向汉庭宫城之际,围绕着赵府叔侄落罪升迁的朝堂飓风将在党锢之祸沉歇十年后,再度刮起。
次日凌晨,寅时二刻,渑池县北,南渡口。
管亥一众道徒急奔一日夜,总算来到簇,由于时辰尚早,渡口还未开栅,故而没有什么船家走客,于是管亥这些人只能在南渡口东边的村子里歇脚。
“管大哥,咱们这一趟可真累人…来回上千里…却连一个子都没有着落!”
篝火前,方头目郭石抱怨。
听到这话,墙根处歇息的管亥怒声:“大贤良师心系下,以拯救万民苍生,如此大义道,你等却苟且利,当真妄为人种!”
怒声相对,郭石赶紧收声缩头:“管大哥勿怒,的只是随口…”
“哼!”
管亥深信张角之道,因此绝不允许旁人乱言,那郭石论武论位皆在管亥之下,眼看管亥火头飘出,他便借口解,外出躲个清净。
来到村后的屋落下,郭石低骂:“大道…义…这些高上伟岸的事能填饱肚子?狗屁!”
暴躁中,郭石放水完毕,正要拴好裤腰带转身回去,结果一记猛拳从后砸来,郭石虽然身有感觉,可他手拿腰带,下系不得,上还却慢了三分。
“咣”的一记闷声受力,郭石啊字未出口,直接昏头,双手松开腰带,摇身瘫软,眨眼之后,两个汉子拖起郭石离开。
“哗…”
一葫芦冷水冲面,昏死不过半刻的郭石被激醒,可不等他张口呼嚎,一只大手死死卡主他的喉咙,且周围反射出寒光的刀锋就在脸上抵着,倘若他稍有异动,必定亡命。
“老子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敢乱言一个字,老子活刮了你!”
威言入耳,杀气扑身,郭石不过是方渠下的头目,不像大哥管亥一样受到大贤良师的看重,在生死之间,他果然抛弃大道和义,以求活口。
“呜呜…别…别杀我…”
郭石为了保命,死撑憋劲撂出这话。
闻此,那卡脖威声的汉子回头道:“庞大哥,怎么办?”
身后,追赶管亥一路的庞安上前,推开弟兄,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而来?又去何处?与那唐周浑人又有何干系?…”
一连多问,郭石哪里回答得了,也就同时,村屋方向,管亥与其它弟兄找来,毕竟郭石撒泡尿足足一刻不回,在管亥眼里,他要么是被狼叼走吃了,要么就是掉坑里淹死了!
“郭石…你个混账,赶紧给老子出来!”
管亥大声叫骂,话音不落,另一弟兄周朝过来:“管大哥,郭石出事了…”
“什么?”
管亥一惊,周朝打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