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范没有料想陈到心机如此陡转,一时被问个正着,哑语无应。
须臾不过,赵范回神大笑:“好家伙,你竟然冲爷耍心眼…有胆量…”
“不敢,不敢!”
陈到沉色无变,抱拳礼敬:“虽我陈氏在分府立门事上做的有些过,也确实损害了禹城本地官绅名望富豪的利益,可俗言有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适逢灾年之际,我陈氏纵然不因这两句为做人根本,可族门期盼加于我身,我必须把握住机会,乱世扬名出仕,以光宗耀祖,至于为何不从何苗之流,很简单…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名者求荣不行苟贱也…”
“实诚,有胆,够劲!”
听了陈到的话,赵范撂出这六个字。
陈到不太理解这简短的浪言,一时有所激迷。
可赵范也不多加解释,又随意聊了几句,赵范起身道:“你暂且回去吧…城南佃户斗乱的事,若中牟县过于执手纠察,我会与你句话,只是田地兼并和地堡扩府夺利这茬子…你最好悠着点,不然有些人眼红龇牙,你安生不了!”
陈到听之拜身:“多谢大人提点!”
随后陈到离去,了了这茬子,赵范歇身片刻,虽心里还挂念洛阳那边的事,可惜府上没有传话,就连杜畿、邯郸商、田丰这些人都没有丝毫的传声。
这让赵范心下不定,一想二不果,赵范略有疲乏,便倒头睡下,颜真、胡车儿见状,很自觉的与杜历出去守在偏房,直至深夜,廖淳回来,赵范才算起来。
廖淳一通禀告,赵范断定陈到白日里过的话不假,由此也看出陈到谋划颇深,他以族力兼并禹城乡绅富豪名下的田地庄堡,聚流民灾人于劳务,面上扬名,里子却目指初春时各地诸官监察评职举荐的路子,有名有利,那出仕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
“这陈到打的一副好算盘!”赵范不觉得夸赞一句。
杜历从旁道:“那公子打算怎么办?您可是应下主薄吴继的托付了…”
面对杜历提点,赵范笑声:“这陈到虽是个人才…但有些事做的急功近利,若这般…干嘛不直接去洛阳寻攀阉饶路子,使钱买官得了!”
话到这里,赵范忽然愣住:“等等,阉人,买官…”
一时灵光闪目,赵范看到异样的机会,须臾不过,赵范自顾乐起来:“要是爷我想的不错…咱们很快就能够回洛阳,重新当官老爷!”
“公子,你打算怎么做?”
赵范解释:“陈到做这些事是为了扬名开路,可惜何苗大人那边已经厌恶他,依我之见,何苗、吴继等人一定会加以掣肘,现在爷受托吴继,要没什么动作回去,只怕爷也得遭骂,所以爷打算与陈到做出戏,既能蒙了何苗的眼…堵上他的嘴,也给爷回去洛阳铺下一条路!”
赵范的自娱自乐,廖淳等人完全理解不了赵范的浪人思路,只等候身等令。
于后,赵范冲廖淳吩咐:“元俭,你立刻去陈府请召陈到,就爷摆宴夜聊!”
“这个时候?”
廖淳看着漆黑的色,明显一怔,来也是,此刻深夜子时,路上静的鬼都不出门,赵范请人喝酒,不知道还以为他请人去坟头蹦迪找刺激呢。
可赵范打定主意,廖淳也清楚眼前官家公子的古怪来心,索性照办。
黑夜中,廖淳快马飞驰赶往陈府。
府内卧房,陈到难以入眠,究其缘故,还是赵范的话。
“何苗揪怒于我…哼,区区屠户出身的贫贱之人,不过借族妹得宠上攀,我堂堂汝南蔡县陈氏,行侠负义,虽不是名门,可也是豪字当先,为何要阿谀奉承那等货色?实在气煞人心!”
愤懑中,管家陈靳在门外传声:“公子?公子?”
数声叫唤,陈到才拖腔应声:“这么晚了,有何事?”
“赵范大人派人来请,什么夜宴聊谈…您去还是不去?”
听此,陈到直起身子着虑:这个点请我去夜宴聊谈?那官家儿打什么主意?
门外陈靳不得回话,还以为陈到不应,便道:“公子,那老奴这就回了他们!”
谁知话音刚落,门被陈到从里打开。
“去,如何能不去!”
陈到沉声:“深夜请人,必有心事,他既然给某这个面子,某必定兜下,总不能阎王鬼全都得罪了!”
不多时,陈到出门,廖淳候身礼拜:“陈公子,请!”
城东官家驿站,偏院大堂内,赵范早已摆好酒桌,陈到快步走来,赵范当先举杯:“陈兄,先饮一杯再话!”
待杯酒入腹,赵范道:“陈兄,知道我为何这个时候请你不?”
陈到探身端杯还礼,:“赵大人,虽然你我相识不长,可从你的言行中某能够感觉到…你不是何苗那等仗势谋私的浑人,所以某愿意与您相交,现在你我独酌月夜,身无旁人,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