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问话,那孔伷随口回应。
冯岱面上淡笑点头,心中却愤懑不已:好你个孔伷,自诩高名士者,却在这等关头暗自胡为,若是真的引发什么事,本官看你怎么办!
纵然心话不恭,可冯岱、孔伷在各自面子维护上却恰逢适宜,谁也不会刻意挑开对方的遮羞布。
片刻聊谈后,冯岱起身:“孔大人,既然禹城近来无事,那本官暂且回去,你若有需,只管来传!”
“多谢冯大人关护!”孔伷抱拳回礼。
待孔伷亲送冯岱离开,回到府上,孔伷重重松了口气:“冯岱此时来查,莫不是冯栎那厮了什么?不行,我不能这么干等着事变,以禹城官绅和差饶性格,冯栎若有变,他们必定跟随,我得提早着手,免得受制于人!”
由于孔伷在陈到、赵范争斗冯栎等乡绅士族的风乱中,借机行事的影子太明显,那些乡绅差人都不是瞎子,自然看的清楚,因而孔伷着虑出其中的道道后,他按耐不住,不消片刻的思量,孔伷召来新任的亲信吏,道:“你与本官盯好捕头衙差那等差人混种,另外派人去拜见诸府老爷,尤其是王府、孙府的老爷子,探探他们的风头,若有什么惊变,一定要给本官压住!”
听到这话,吏有些不安,毕竟他才上任两三日,根本没什么经验,奈何孔伷官威四溢,并没有给吏丝毫推辞言的机会。
“本官提拔你,那是与你有期盼,你莫要怯弱,此番本官只是前往荥阳府衙面见河南尹大人,顶多两日便回!!”
“那护民队的事…眼下陈到已经带着护民队离开做私事,万一之前的差人捕头聚众闹事…禹城衙差团练又被大人您歇职空缺,这…”
吏暗话提点,孔伷思量须臾,道:“陈到与赵范关系密切,赵范又是受荥阳府衙的令,护民队作何?暂且不要管它,而本官见了河南尹大人,也会这事,至于那些歇职的衙差捕头…倘若真的发生聚乱,你直接请助中牟县县令冯岱来管,除非他想看着自己的治下祸乱连连!”
一通话落,孔伷带着几个随行离开禹城,殊不知,他的这般作为却给自己捡回一条命。
嵩山东向,阳翟北二十里的贼寨,此寨聚贼两千余,囤积流民灾人一万五千多人,乃是雷公彭脱麾下几个寨兵根子之一,寨中头领姓胡名晟。
起胡晟,也有几分因缘故,此人原本是陈留县的团练教头,虽然挂着官吏名,却是个刚直种,逢人不走圆滑道,以至于贪钱无门,坑人无心,最终造就家中贫寒的白名,在旱灾风卷汉州大地时,胡晟家中妻人老受饿西去,一怒之下,胡晟落草为寇,由于身手撩,得豫州黄巾道徒大方首领波才看中,收入麾下,后调派与彭脱为副手,驻身在此聚民屯兵。
眼下,胡晟正在寨房内歇息,忽听喽啰来报,有乡绅求见。
闻此,胡晟诧异不解:“乡绅来见?可知来头?”
“那人自己是禹城冯氏,仰慕胡头领嫉官如仇,特来拜见!”
喽啰一通话,胡晟笑声:“老子当初身为陈留县团练教头时,无人拜见,现在成为贼种一个,反倒有人来拜,有意思,让他进来!”
不多时,冯栎在一众贼兵刀甲林立威胁下缓步进入寨房,他的贡礼车更是被贼兵夺走,但心有求,恶丛生,冯栎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你是何人?如何来拜见老子?”
寨房内,胡晟发问,冯栎赶紧跪地:“胡大头领,在下冯栎,禹城冯氏,兄为冯岱…”
“冯岱…”胡晟皱眉思量,须臾不过,他骤然变色:“可是中牟县的县令冯岱?”
“正是!”
瞬息不过,胡晟怒声:“格老子的官家狗,尔等贪赃枉法,不顾百姓贫人,造就眼下灾年迹象,如此你有何脸面来拜老子?左右,立刻与老子砍了他,让后拿他的脑袋祭奠灾年贫人!”
怒声出,刀刃起。
冯栎顿时吓的面色惨白,叩首不断:“胡大头领莫怒,在下不是官,在下只是乡间户,我那官人兄长仗权欺辱在下,不公无法,周围的官绅、豪族也都吞并了在下的薄田…”
乱中求声,胡晟目瞪:“你什么?”
“胡大头领,在下是没有生路了,才来求您相助!”
事已至此,冯栎也是横心一气,势要请动这些贼人出手,以报自己的心头之恨。
“胡大头领,此番在下唯有一件请求,那便是请胡大头领率麾下弟兄前往禹城,冲杀那些仗势作乱的豪强门族、官绅名望,否则在下与那些贫人灾民一样,将无生路可言。”
哀声刺耳,触人心魂,一时间胡晟心怒缓下三分,毕竟他憎恨官府为实,现在被冯栎挑话,不觉中他也会厌恶起上捧官府的豪强官绅名望。
一息不过,胡晟起身走到冯栎面前,让后抽刀顶在冯栎脑袋上:“老子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就凭在下这颗誓死之心,若是不能给那些